可是这样她的脸都快变成熟透的螃蟹了,还是只肿了的螃蟹。
晏玖眼前是娇艳欲滴的脸,浓朱衍丹的唇。
纪越妆茫然不知所措的大眼,正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像一头误入陷阱的小鹿,清纯又无辜。
心下一动,脸现在是捏不了,但是————
他倾过身子,轻轻地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点了点,只有一秒的时间,他分开双唇,脸还是极近的距离,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这样呢?”
“还疼不疼?”
纪越妆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她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能扫到晏玖的脸上了。
她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慌忙道:“我觉得涂得差不多了,我还要去喂鱼。”
她还不等晏玖回答,就看也不看地冲出了房门,中间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纪越妆慌不择路地跑出好远,心还是怦怦怦地跳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因为晏玖亲的。
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不是的,不是的,不能这样。
你不用为了补偿我把戏做得这么足。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犯过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她觉得要离晏玖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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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玖发现纪越妆不同寻常是从她不怎么跟他说话开始的。
她也不是完全不与他说话,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衣食住行的日常对话,她也会关心他多添衣服,早些歇息。
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他很少见到她明媚的笑脸,眼底的狡黠,也很少听到她从前那些对着他眼睛眨一眨就出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那些东西从她嫁给他以后似乎就被她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但晏玖知道,她不是变了,她只是对他这样。
他看到过她对着乐渊软软地撒娇,让她再给自己多拿几个玫瑰酥;也看到过她满脸欢喜地哄着后院柴房的小狗;甚至对一个侍卫,她都是笑呵呵的。
但只要见着他,那笑容马上黯淡下去,像一颗珠子不肯发出一点光。
晏玖心里开始像被蚂蚁咬了,是看到有个侍卫悄悄对她红了脸那次。
纪越妆要去摘树上的果儿,却怎么也够不着。她不好意思地走到那侍卫跟前,糯糯地说可不可以帮她搬个□□,没有半分王妃的作态,末了还对那侍卫甜甜地笑笑说谢谢。
晏玖简直要爆炸了。
当天晚上,他办完公事回来,房里的灯还未熄,纪越妆在等着他。
她坐在床边翻着话本子,耷拉着眼皮子昏昏欲睡。见晏玖进来了,温婉地笑笑,道:“你回来啦。”
她伸手掩下快打出来的哈欠,动作像只乌龟般慢慢移到床的一侧,悄无声息地躺下,翻了身用后背对着他。
“小妆。”
“嗯?”纪越妆翻过身来,睁开惺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