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喜欢杜鹃吗?姜皖又问。
你觉得是为什么?葛平看着杜鹃的图片笑了笑,不答反问,抬眼问她,苍老的眼睛里闪着几分不知是揶揄还是警告的笑意。
杜宇归隐西山,有人诋毁他曾和新帝的妻子私通,他含恨而终,魂魄化为杜鹃。姜皖把脑袋里关于杜鹃的传说整理了一遍,故作淡定地说,杜鹃,应有惭愧、愤恨之意。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似乎击中了葛平心中的某个点,他低头看照片,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许久,才抬头看她,你说得对,她是惭愧的,也有愤恨,命运就是这样,由不得人。
他望着严丝合缝的窗帘,眼中一丝忧伤闪过,希望她现在是快乐的,不要成为日日啼叫的杜鹃鸟,只当花团锦簇的杜鹃花。
电话响铃声打断了他。
他低落的情绪散去,皱眉看着姜皖,接通了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老哥。他挂了电话,又对姜皖说:动作还挺快,看来游戏要提前开始了,你准备一下吧。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绳子,一卷透明胶带,走近她。
姜皖看着他,往后缩了缩,没说话。
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克服一下。
他的声音很温和,动作却没有丝毫怜悯,没有给姜皖任何挣扎的机会,把她的双手绑在后面,嘴巴用胶布粘上,眼睛也用不知道什么布蒙上。
姜皖被他牵着,出了卧室,坐在一根有靠背的木椅上,人也被绑在椅子上。
黑暗让其他感官变得敏锐,她听到葛平在屋内行走布置的声音,不久,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车辆声和脚步声。
奔跑的脚步声单一,应该只有一个人。
难道是萧弃一个人来了?
这个傻子,他就不知道多带几个人来吗?
她被捆在背后的手攥成一团,精神高度紧张,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楼下敲门声响起,葛平关门下楼,楼下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她努力分辨,依旧听不清。她尝试往门的方向移动椅子,未果,最终只能在黑暗中等待。
抵达南郊别苑时,葛平所在的三层楼高的独栋别墅正处于黑暗中。
门前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白色越野应是姜宁的车。
在路上时,姜岚已经接到电话,姜宁没有从南城出口驶出高速,而是选了和南郊别苑更近的邻市出口,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
姜岚一直以为,背后这个人的目的主要指向当年水泥厂改制,最终目标应是罗益,自己只是作为参与者被盯上而已。
直到现在,自己的儿女都被这人骗来此处,生死未卜,他才明白过来,这个人的目的,从来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