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弃忍着笑,没揭穿她,顺着她的话问。
有人搞事,我可能会失业。姜皖简单地说。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她这步算是把路走绝了,如果母亲的案子再没进展,她就要回申城准备找新工作。
哦。萧弃给牛肉码好料,把她冲了一遍的粥碗洗干净,又捡起她放地上的芹菜,一根根在冷水下冲洗。
姜皖习惯了他不安慰人的个性,也没多说什么,一边看他洗菜,一边筹划下一份工作的方向。
投行的工作很有意思,挣得也多,就是太累了,纯粹是有钱挣、没命花那种,她还要兼顾母亲的案子,精力肯定达不够,还不如换份工作。
有人搞事你就搞回去啊,怎么会失业?过了一会儿,萧弃洗好菜回头看她,不相信她这种个性的人会任人欺负到失业。
我就是搞回去了,所以才会失业。姜皖苦笑,反正也没事干,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跟他讲了一遍。
你写信给客户了?萧弃面露惊讶。
嗯,客户是我研究生学长,这个案子就是靠着这层关系才拿到的。
她的邮件里说她因为公司内部原因最近打算跳槽,没法继续跟进案子,如果她换了个公司,希望还能继续合作之类的,以她对学长的了解,他肯定会审慎考虑。
萧弃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问她两句,等到炒牛肉的素材准备完毕,他洗干净手,提起锅盖看了眼电磁炉里的菜,背靠着流理台看她。
我要是发表两句意见,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教你做事,然后生气不吃饭了?
不会啊,感觉到他的严肃,姜皖也提起几分精神,抬眼看他:你觉得我没处理好?
只是有些疑惑。萧弃顿了顿,我没混过大公司,不知道里面的人际关系有多复杂,所以拿酒吧举个例子,不介意吧?
你说。
假如我和丁书都是酒吧的销售,有一天,我截胡了丁书一个大客户,假设是卓越,很有钱很大方的那种,导致他少挣了一笔提成,然后他特别气愤,一气之下写信给客户,让他别来酒吧消费了,而你作为老板,你会怎么想?萧弃问。
这个例子生动易懂,姜皖一下就明白了萧弃的意思,这是她和陈微、牛阿贵之间的矛盾,老板并不知情,但最终伤害的,却是公司的利益。
如果她是老板,肯定会觉得自己吃里爬外、不识大体,没处理好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关系。
可惜我不是老板,姜皖笑了笑,直直盯他,我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他既然没把公司管好,导致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就该为此负责,我管他怎么想?
可是,你们这个圈子不大,出了这种事,对你名声也不好。萧弃皱了皱眉。
大不了就不在这圈子里干了,我换一行不就行了?
说完,她又气呼呼地补了一句:难道我吃了哑巴亏还不能报复回去了?你是老板,你来给我主持一下公道啊。
姜皖被他说中痛点,心里不太乐意,却也知道他是对的。这种名声传出去,她的确可以不在这圈子混,但凭什么她受了委屈还背臭名?她这么走一点都不风光,反而像是逛街老鼠一般,太不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