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样的路,试试也没什么。

好像除了这个说法就找不到其他的重心,直以来个人在世界这个翘板上摇摇欲坠,下秒就可能坠落粉身碎骨,并不是害怕,只是累。

全郗放下手,轻呼出口气。

他拿起包转身离开,全郗的步伐缓慢又轻稳,沉静的面容虽青涩,却在些角度带着某种锋利的棱角。

全郗这个人毛病很多,自己也清楚,即使换了个世界,那些刻入灵魂的印记似乎也不曾消失。

在灰暗睁开眼,轻轻的坐起身,小心的并未发出声声响吵到别人,脑子里刀点点磨着似的闷闷的痛,梦那些总是重复的场景让他口浊气都吐不出,生生的忍下了。

睡不着了,因为无论来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被梦魇折磨已经是家常便饭,五天里有天可以安稳睡至天明都算是极好,但也比幼时整夜整夜被惊醒面对室寂静要好些。

对床床铺的金硕珍迷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灰暗坐着的少年。

他腿上还盖着被子,靠坐在床上,窗户那里透进来的点路灯光线却让金硕珍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脸上紧抿的唇和低垂的眼。

他好像直都是这样的表情,今天在练习的时候也是这样,几次被老师当众骂的那么惨,就算听不懂多少看老师的样子和声音也是能感觉到被骂吧,但他依旧平静至极而又谦和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更大的怒气和恶感。

但依然让人有种无可接近的距离感,这也是整天都没人上前和他交谈的原因。

而现在,他似乎很累,还显得青涩的脸上满是种萧索的压抑,那是种太过隐忍的姿态,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从国孤身人来到异国,说远不是太远,说近又绝不是近的距离,要接受全然陌生的人,环境,语言,不仅要适应这些更要努力跟上练习的进度,即使累了些想回家暂时的休息下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某种程度来说,比他们这些练习是更加孤寂困难的境地,而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服这些?

他好像,也就和泰涥样大的年纪吧。

金硕珍心里泛起难言的情绪,闭上眼躺下没有再看,只是心里那种隔膜感,无形在变薄。

那个在他们眼里看起来精致到不真实的少年,此刻在他心里的印象不再模糊,逐渐有些清晰起来。

此后每天早早离开去练习的全郗,并不知道有人在起身看到他叠的整齐显得格外干干净净的床铺时,从开始的惊讶微愣,渐渐的,脸上开始带上了丝无奈的笑意。

也不知道很多个夜里,他被梦魇折磨着睡不着醒来安静发呆的时候,都有个人将这些尽收眼底,想出声又莫名的不敢出声的。

“哥?怎么了?”看着坐在旁金硕珍拿着刚买来的水发呆,田怔国喝了口水奇怪道,练习完不是很渴吗?怎么拿着不喝啊。

其他人也跟着望过来,金硕珍回过神笑了笑,转头看向坐在墙另边的低头看韩语书自己默默学习的少年。

大半个月的练习下来,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更瘦了些,好像风大些就会把他吹倒,但却从来都挺的笔直的背脊如同棵吹不垮的青竹。

身边的气息从来都是平和而淡然的,自成个世界,他不和任何人走的过分近,却也会礼貌性问候,韩语很生疏,字顿咬着的感觉很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听不懂的时候也会安静的听完别人讲完。但是有在认真学习,除了练习,其他时间,几乎看到的就是他在拿着韩语书学习。

除了睡觉并不常待在宿舍,练习以外的时间人也经常看不见,最近还听说他正在外面找兼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除了练习时间经常不见人影,只是没有从本人口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