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是暂时不许她去见庄久霖的禁令。
田芮笑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委屈得想哭,却最终应了个:“好。”
万没想到,本以为最不拿主意的妈妈,变成了最难过的关。孩子一旦受伤,母亲就变成了一只刺猬,竖起全身防备,草木皆兵。
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这件事就这么被芮娴选择性遗忘,田芮笑揣着嫌隙与她在虚假的安宁下和平共处,似乎她还是那个百依百顺的乖小孩。
电话里,庄久霖告诉她:“现在叔叔阿姨都在为你姐姐费心,的确不该给他们加思想负担。”
“我知道,可是……”
田芮笑久久没有下文,庄久霖问了声:“嗯?”
可是,就是着急想让你见见我的父母啊。这要她怎么说出口?她改了口:“可是我好想你。”
他笑了:“宝贝,最近年终很忙,年前我找时间去看你好不好?”
她忍痛说:“年前家里事情也多,如果真的忙就不要来了。”
庄久霖轻轻一笑,不算答应。
浦越年报披露的那天,田芮笑等来了庄久霖的电话:“明天我去看你。”
“真的?几点到?”她蒙头躲进被窝讲电话,像个早恋被发现的中学生。
“中午前,”他又问,“方便出来吗?”
“可以!”去他的矜持。
庄久霖一笑,想了想,又说:“那……方不方便去香港?”
“干嘛?”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加列山道那里的房子,一边看海,一边……”他没有说完。
他听见她在偷笑,然后说:“好的哦。”
一时间没人说话,他把自己和她都勾进了那句话的画面里。接着田芮笑说:“那你直接去香港,我坐高铁过去。”
“好。”
挂了电话,田芮笑揪紧被子,埋头起来偷笑。
之后她继续看浦越年报,浦越延续上一年的稳健财务,现金流健康,营收漂亮,项目各项指标均展现出不错的成长性。自去云南度假发现上通下达的漏洞,与因为曾经的项目烂尾而在入股绿能上吃亏之后,庄久霖下了大手笔整顿浦越管理体系,裁减整合相关部门,使之变得更扁平更高效。这一年来挑起当家大梁,他对内对外两手抓紧,威望越来越高。
庄久霖拿到了比上一年多出八百万的年薪,可见浦越绩效之优越。
这天晚上,田芮笑在浴室里磨了快两个小时,给自己做全套护理。父母一向不管她出门,她说一声明天去香港玩,听两人交代一声“注意安全”就算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