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繁满心满眼的长公主,点头笑答:“我只陪着长公主,我给长公主说说我大姐姐画得画,我大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生得也好,处处都比我强。今岁的桃符,还是我大姐姐亲手画的,她还给我写春书。”
“哦,倒是个慧质兰心的小娘子,几时你带来让我见见。”
“长公主一定喜欢大姐姐的。”卫繁浑忘了楼淮祀,拣了闺中趣事说与姬明笙听,姬明笙一面认真听着附和几句一面冲儿子挑衅扬眉。
楼淮祀捂着胸口,他这心疾得下十剂猛药,治好后都要损阳寿十年。
姜太后到底心疼失魂落魄的外孙,在她老人家眼里,自已等人都满意,那卫繁差不多就是外孙媳了,至于卫家愿不愿意,全不在她老人家的思虑之中。既如此,准一对小儿女,又逢大节,无须拘泥,一道游玩看驱傩没甚打紧的。开口道: “好了,你放他们自在去,都已为□□为人母,还是这般爱顽笑的性子。”
楼淮祀泪盈于眶,还是他外祖母疼他。
姜太后忍俊不禁,道:“不许再做怪相,去外头看热闹去罢。”
楼淮祀得了意,朝长公主挤挤眉眼,等得卫繁抬眸,端整眉眼换上笑脸,又是个俊俏无双的小郎君。卫繁依依不舍,只太后都开了口,不敢赖着不走,乖巧地屈膝告退。太后顺道把姬冶也赶了出去:“冶儿也去。”
姬冶一笑,不紧不慢地退出万福宫,一晃眼的功夫,殿外没了楼淮祀和卫繁的的身影,也不知躲哪个角落说悄悄话,百无聊赖地摇摇头,见一个小内侍手里拿着一个怒目圆睁的方相面具,要过来戴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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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等他们走尽,斜倚着隐囊,道:“你在我跟前常抱怨阿祀猴子脾性,我还当你想为他找个端庄持重的妻子,没想到你竟喜欢卫家小丫头。卫小娘子虽不错,年岁小了些,半懂不懂的,性子又憨,怕不能当家做主。”
姬明笙不以为然:“这倒无妨,阿祀行二,他的娘子不担宗妇之职,只管随性度日便可。”又道,“阿祀这脾气,强要他娶一个不合他意,能闹到天上去。饶是卫繁,我都怕她受阿祀的欺负。”
姜太后终有些不甘:“你这个当娘的心胸倒是宽广,阿祀皇家血脉,倒成旁枝分蔓。”
姬明笙笑道:“娘亲,楼家又有多少根基,难道我姬明笙的儿子指着这点族产过活?淮礼居长,我视他如己出,楼家合该是他的。别说阿祀无心,就算他想争,我都不同意,眼皮子何其浅才盯着这一亩三分地。”
姜太后笑起来,她抱怨几句也就算了,自己的外孙,另外贴补就是,再者楼淮礼这个便宜外孙,她也是真心喜欢:“阿祀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可心可意的,不用你们当爹娘的操心。淮礼也该娶妇,旧年就该相看,他亲外祖父一死,倒把他给耽误了。”
姬明笙皱眉,厌烦道:“李家竟走歪门邪道,原先想让族中女儿嫁与礼儿为妻,阿爹放话说要亲自为礼儿指婚,李家就又缩了回去,不敢再有多言。今岁他们家老太爷一死,顶梁柱一倒,李家老太太又生馊主意,要李家女给礼儿做妾。他们家做事又不讲究,上次礼儿去看他外祖母,上午去晌午回,脸都青了,在自己院子里发了一通的脾气,后又跑来我这说要效仿他爹,终生不纳二色。”
姜太后一愣,嫌弃道:“无非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们李家女是见不得人还是专好为妾的?三番四次行这等下作事。 ”又骂姬明笙,“你倒抱怨起来,你一个长公主莫不是连儿子都护不住,别叫人给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