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成可算明白这宣妃娘娘今日便是故意找茬来的,她深知这阳季华是默央心上之人,不想与她过分纠缠,只好如实相告,“宣妃娘娘误会了,此乃废嫔展姝托兄长展啸侍卫赠与我的,并非宣妃口中诋毁之说。”
阳季华一向争强好胜,怎肯善罢甘休,“公主,你可真是糊涂,你私通侍卫一事本宫只不过是偶然撞破,并无权决断,辩解之词,你还是留到太后和皇上面前,留到大理寺再去说罢。”
“灵绣,带她去长宁宫问审!”
灵绣的手才刚碰到懿成的胳臂,脸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迎面是懿成公主那张恼怒又略带扭曲的脸。
“我好歹是由圣尊皇太后懿旨亲封的大越长公主,你不过是宣妃娘娘养的一条狗,也敢来与我拉扯!”
阳季华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灵绣自是少不得狐假虎威,此时主仆两人面对陡然发怒的懿成,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还是阳季华先反应了过来,她抚掌而笑,“懿成公主果真好胆识,可惜一个下贱的赝品是不会懂得——打狗也是要看主人这样浅显的道理的!”
“也罢,既然公主不去长宁宫,那便在这里,好好等着太后传唤罢。”阳季华那双勾魂的美目里流转出类似恶毒胁迫的凶光。
懿成无暇惊叹她的美貌容光,她知道她正又一次面临着无妄之灾,而她的敌人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凶狠,因为那是她所爱之人的心上人,这一仗,她早就注定了败局一场,可她仍选择孤注一掷。
“娘娘只管去,不过——”懿成的手悄悄在两侧握紧成拳又木然松开,“与北国和亲在即,恐怕在娘娘找到下一个合适的赝品之前,圣尊皇太后也许无心听娘娘谬言,娘娘可不要玩火自焚啊。”
“你什么意思!胆敢威胁我——”阳季华青葱般的手指直直指向懿成的鼻尖,“能找到你,自然也找到其他人!”
懿成轻轻拂去面前那根食指,“娘娘莫要动气,娘娘所言极是,泱泱大越,低贱之人随处可见,我若死了,自然能找得到其他人。依我看,最好能要像娘娘这般,仙姿国色,聪敏能言,见者无不倾心,便是和亲修好的上上人选了。”
“大胆!你——”灵绣刚要呵斥,便被懿成一记眼刀给驳了回去。
“放肆!绝不可能!本宫乃堂堂皇帝贵妃,怎会……你休要胡言。”
懿成见阳季华终于变了神色,心里暗喜,又接着吓唬她,“那又如何,从前我也不过是个奴婢丫鬟,在国家大义面前,谁又能保证今日的贵妃不会成为明日的和亲公主呢?”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阳季华终于自乱阵脚。
“听闻北国偏远蛮荒,那里人人茹毛饮血,暴虐凶残,娘娘可有兴趣一试?”懿成又朝她镇定一笑,“只要大越还安安稳稳活着个懿成公主,便不会有上述那些节外生枝。当然,趟不趟这滩浑水,还得由娘娘亲自决定,。”
“你!好!是本宫小觑你了,今日且算你走运!”阳季华落了下风,一甩广袖。
“灵绣,回宫!”
“等等——”懿成斜睇了灵绣一眼,“懿成恭送宣妃娘娘,不过沉雪楼的东西可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