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重重点头,想着还能再探望探望翠娘,也不知她找到新东家做活儿没有。
……
晚间,景珖派人来请秦晁,秦晁让人等着,他帮明黛泡完脚才施施然走出门。
“若我回来的太晚,就先睡。”他亲亲她,为她掖好被角。
明黛满心担忧,轻轻点头。
秦晁跟着景珖派来的人离开,见面的地方却不是扬水畔,而是一处僻静的茶室。
已经很晚了,茶室安安静静,灯火轻跳。
景珖一袭锦袍,坐姿端正,煮茶静候。
不多时,秦晁到了,景珖的茶也煮好了。
“不必拘束,随便坐吧。”
秦晁勾唇一笑,在景珖对面坐下来:“景公子这么晚找我,不是来请我吃茶的吧?”
景珖亲手为他斟茶:“今日请你来,只有两件事。”
“什么?”
景珖淡淡一笑:“一为赔罪,二为……你的夫人。”
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意味深长,秦晁的脸色瞬间就沉了。
景珖开门见山:“先说第一件事吧。”
“其实,你我并无仇怨。从你过往种种来看,我甚至很欣赏你——开局便惨败的人,能一步步走到今日,至少,你是个不错的商人。”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虽有意打通陵江人脉,但从未想过要用齐洪海这个人,相反,倘若能有一个出色的人替我除掉他,我会感激不尽。”
“我无意针对你,此前种种,只是试探。”
景珖笑了笑:“事实证明,若你愿意帮我,我们会是很好的同盟。”
“所以,之前的事,景某以茶代酒,像你赔罪。”
秦晁听着听着,眼中神色越发的沉。
一个意图不明的人,忽然一反常态把自己亮的明明白白,本就是一件让人生疑的事。
他漫不经心问:“哦?你试探什么了?”
景珖:“你的能力。还有,你的软肋。”
秦晁眼帘轻垂掩住目光,换了个坐姿,屈膝搭臂,斜倚座中:“为何要除掉齐洪海。”
景珖:“此事事关景家机密,本不该告诉你。但我既要请秦公子出手,也该拿出诚意。”
景家这几年崛起,不仅仅是因景珖掌家有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景家遇上了好时机。
但是,家中脉络越大,越容易生蠹虫,他还不能说清理就清理。
而最初时,齐洪海便是由那些心怀鬼胎者引荐给他的。
他们谋的不是正当生意,却有更胜其他行当的暴利。
但要经营,就得有他点头。
齐洪海得到提点,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才捏着陵江的势力来与他谈判。
但其实,比起打通陵江人脉,达成更大的目标,他更迫切于将家中清扫干净。
否则,即便他有心做更大的事,也只会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