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不许他看,折起放入信封,用蜡封好,按进他怀里。
“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封信秘密送到长安,交到我父亲手上?”
景珖虽美人在怀,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现在她已醒来,他理应要问一问。
是以,他没急着回答,而是搂着她说了景枫船上挂尸的事。
明媚疯癫期间,见过景枫,这期间的事情她都记得。
她一点也不在乎景家是死是活,但景珖的话,无意是一项新的佐证。
证明暗害明黛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长安。
她让贺采薇替她打听过,那个景枫一路到长安,竟与兄长抢了一回饭碗。
所以陈府秋宴那日,他之所以看明黛眼神不对,不过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亏她还担心是什么心怀不轨的登徒子。
明媚又把信往他怀里按了按,娇憨道:“你放心,待我们回到长安,我爹娘会好好查探此事。”
“那歹人竟想冤枉你,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景珖还不至于要到一个女人为他出头的地步。
可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他心中极致愉悦,忍不住想与她亲近。
明媚皱着眉要躲,景珖不许:“这几日我都没有饮酒,不信你闻闻。”
他身为景家家主,应酬是喝酒是常事,甚至是必要的事。
但现在,他真的没有一丝酒味,身上甚至有一股清冽的香木气息。
明媚动动鼻子,当真在闻,看起来像是主动凑上去一般。
景珖顺势一按,吻了上去,同时伸手向利丰摆了摆——出去。
利丰心道,还有正经事没有交代完啊。
可家主已作了指示,他只能退出去,找机会再说。
……
没多久,景珖从房中出来,手里捏着那封信。
利丰还等在门外,景珖示意他去别处说话。
“郎主,媚娘子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要不了几日,秦晁那边必定乱起来。”
景珖沉默着没说话,他把手里的信拆开,快速扫了一遍。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只说了她与明黛的所在,然后是请家人秘密前来,有重要的事要告知。
除了她的亲笔手书,还有她的信物——勾玉玉坠。
景珖眼神暗沉,心道,这信上半句都没提她和明黛的遭遇。
秦晁也好,景家也罢,抹得干干净净。
他扯扯嘴角,露出个冷笑。
起先,景珖的确打算用明黛刺激小疯子。
明黛的遭遇,与从前境遇天差地别,但凡知情者都会替她惋惜。
他与明媚朝夕相处近半年,已十分亲密,长安的高门大户,岂会容忍女儿清白有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