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弥听着我说从前的事,笑得合不拢嘴:“难怪阿娘最疼我。”
我望着她,笑了笑:“是啊,阿娘最疼你。所以连曹芦都给你带来了,你待产期间,便让她留在这儿吧。”
娅弥摇摇头:“阿娘,曹芦姑姑您的旧人,把她留在您是身边,遥遥才安心。艾提待女儿很好,您不用担心。”
我听见这话便有些好奇,问道:“他如何待你好的?”
娅弥被我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面上飞霞,支支吾吾道:“他极通音律,我又擅琵琶,他召集了全国最好的乐师组了乐队,每日陪我练琴。他还教我龟兹话,他自己还会汉话和月氏话。阿娘,他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给我惊喜。”
我摸了摸她的头,叹道:“只要你欢喜,阿娘怎样都是好的。”
娅弥靠在我肩上,忽然问道:“阿娘……遥遥拒绝了祁玉,您……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笑了笑:“阿娘曾经是希望你能嫁到齐国去,但阿娘更希望你余生过得自得其乐。”
“阿娘,我……只想离您近些。阿娘已经离自己的爹娘很远了,遥遥不想阿娘再离我那么远了。艾提对我很好,您真的不要担心。”
我叹气,与她的头靠在一起:“傻孩子,阿娘真的只是……希望你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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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曹芦替娅弥诊了脉,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在外头野,身体好得不得了,没有什么大碍。我还是想把曹芦留下,可娅弥推辞了,我不好让曹芦为难,住了十日后,留下些草药与补品,便同曹芦一起启程回月氏。
娅弥和艾提送我到宫殿外,他们一早便备好了人员和骆驼,一切都十分周全,我看了一眼艾提,愈加放心把遥遥交给他。
“阿娘,等孩子出世了,您还会来吗?”
我笑着拉着她的手:“阿娘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把楼夏和父王都叫上。”
“我才不要楼夏那个烦人精来呢!”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口是心非。好了,不必再送了,回吧。”
西域风沙大,我与曹芦带着兜帽,蒙着面纱,骑着骆驼行了一段路。曹芦忽然凑近,悄声道:“公主,我们要不停下来走一回儿。前头就是城门了,不差那么一会儿的。”
我其实也有些舍不得在西域自由的时光,心痒难耐,便点了头。赏了侍从们一些东西,便让他们自行回去。西域的行脚商走一路卖一路,有时是高昌的琉璃珠,有时是乌孙的弯月匕首,还有月氏的铁环马鞭,匈奴的玉泉酒,甚至还有齐国的经史子集,卖得还极贵。
我与曹芦穿着与这里的西域人别无二致,宽大而艳丽的衣裙筒裤,还有各色图腾点缀的银质腰链。我用红色的纱巾将自己的头发和面容遮挡起来,只留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