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图安哥哥吗?”她问,“我听我娘说,你小时候她抱过你。”
“嗯。”相较于郁文,图安倒是沉默许多,可当他看向郁文时,却又在沉默中带着点欣喜与渴盼——多跟我说点话吧,快和我说话呀。
图安很喜欢他这个妻子,还未成亲时就喜欢带着她到处转悠,或是一同驾马去月牙泉,或是一同去天山看我种的菜,摘一些回来一起做着吃。
当我看见图安因为公务而紧锁的眉头一点点舒展时,我就知道这个姑娘选对了。
孩子们各自欢喜,只是我与忽罕邪说活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有时他来我帐子里留宿,也只是无声无息地办事,我倔强着拧着性子不发出声音,他一再凶狠,我也只是流泪。
等到最后,他也便不来了,只是经常会托人送点东西过来,我也会忍不住送点自己做的毡帽、毡靴过去。不是服软,而是我们两人二十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已经不说话了,这点习惯可是不能再改了。
遥遥在嫁过去的第二个年头有了身孕,龟兹传来的消息,我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女人生产是鬼门关里走一遭,我生产图安时是一险,所幸有曹芦和玉堂在,可遥遥身边又有谁在呢?
我犹豫再三,去找了忽罕邪。
彼时的他正在王帐里批公文,可我看见他的笔墨都是干的。甫一进去,他便抬起头,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才答:“我想去龟兹,看看遥遥。”
“好。”他答应地很快,站了起来,也不走到我面前,只站在原地看着我,半晌才问,“我……送你去?”
“好,你随便叫个人……”
“我说我送你去。”
我愣住:“你……”
忽罕邪没看我,我也只好默许。二人相对无言,我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听他道:“要不要……我再接你回来?”
我背对着他,有想落泪的冲动,却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哭声,平复了情绪,笑道:“好啊。”
☆、大结局(上)
20.
其实这应当算是我第一次来西域。上一次只在和亲路途中匆匆一眼,未曾体验它的风土人情,抱憾至今。忽罕邪将我和曹芦送到龟兹都城外,扶我下了马车:“我不方便进去,十日后我再回来接你。”
我点点头,他要抽手离开,我一把抓住他:“忽罕邪……”
他一愣,回头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