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真心待我好,他只是……觉得现在的我尚好。他惩戒如今的桑歌,你觉得他只是为了我出气?是因为匈奴威胁到了他,而我……只是个契机。
“西蠡王在西边蠢蠢欲动,忽罕邪要匈奴的帮助,却又不愿意匈奴过多干涉。在他们看来,桑歌害我失去孩子,是匈奴理亏,要想继续维持匈奴和月氏的关系。要么就是再送一个过来,要么就是……帮忽罕邪一起攻打西蠡王。”
玉堂蹙眉:“可桑歌是匈奴最受宠的五公主啊……”
“最受宠?”我笑了笑,“我以前也是啊,你看如今呢?匈奴不会替桑歌辩解,亦不会替她来讨伐我。最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再送一个过来。”
小时候与哥哥一同学习,这些东西我从来没看错过。但是事实却往往出乎我的意料。
匈奴没有舍近求远再送一个过来,而是直接让阿雅做了忽罕邪的妃子。
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厥过去,我本来已打算好不管那边送谁来我都愿意主动去结交,可阿雅做妃子直接把我的后路都给断了。
阿雅虽不是汉人,可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言谈举止都实在是太像我们,她绝不是像桑歌那样好对付的人。
我自闭了。
以致于忽罕邪来找我时,我没有任何心思去理睬他。
他见我趴在床上不声不响,走过来拍了拍被子:“怎么了?别这样闷着,起来说话。”
我爬起来,垮着脸看他不说话。
忽罕邪其实很了解我,比如我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都能很快的感知到我的情绪与想法。可有时候,他又猜不到我真正的想法。
我其实很奇怪,他到底是真的猜不到呢?还是不愿意去猜测呢?抑或是猜到了,但是……不愿意说呢?
“因为阿雅的事情生气了?”
我毫不避讳:“嗯,很生气。”
忽罕邪见我耍性子,朗声笑起来,一把抱住我,二人齐齐摔倒在榻上。他没有松手,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好似在哄小孩子:“无论阿雅是不是妃子,她都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我窝在他的颈间,蹭了蹭:“我知道啊,可她是侍女与她是妃子,这不一样。”
忽罕邪仿佛就是要引导我说出什么,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我“哼”了一声,坐起来打他:“明知故问。”
忽罕邪来了劲,又拉着我躺下,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去你的吧,我都听见你笑了!
我转头看他的眼睛,只见他也望着我。我眼睛有些酸涩,侧身抱住他道:“她会给你生儿育女吗?”
听见这话,忽罕邪不可遏制地低低笑了起来。说出这话,我已经够难堪的了,他还笑我,我决定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