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谅”陆生真的被激怒了,缺失的记忆,以及由此而造成的恐慌让他觉得恐惧和愤怒,恐惧的是,当初自己究竟有没有做什么?愤怒的是,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还有,区区一个蛇太夫竟然胆敢挖掘他心中最黑暗的那一部分恐慌!

“不可原谅!”

鸩愣住了。

出鞘的弥弥切丸,直接将蛇太夫剖成了两半,站在众妖眼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黑白双色的头发上盘桓着妖纹,深蓝色的和服似乎就是陆生的衣服吧,肩上的羽织逆着火光在叛乱妖精的身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众妖大惊失色:“那是什么家伙啊,快逃啊!”

夜陆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妖怪,只是感受着昼的愤怒渐渐的平息下去。

鸩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啊?”

鸦天狗感动的眼泪汪汪:“陆生少主,你终于又觉醒了!”

“陆生?你说他是陆生?”鸩一脸见了鬼表情。

夜陆生回过头:“哟,鸩,你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吧。”

“原来如此啊,四分之一的妖怪血,也是妖怪啊,”鸩坐在烧毁的药鸩堂里,颇有些心灰意懒的说,“我还是个正统的妖怪,结果却成了你的包袱。”

鸩咳嗽了几下,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迹,道:“呐,陆生,现在的你应该可以继位了吧?三代头目,在我死之前,能看到您继位时的模样吗?”

夜陆生皱着眉,四下看了看,竟然在一块废墟里看见了自己带来的妖铭酒,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回头问鸩:“要喝吗?”

鸩终于露出了笑脸:“您要给我盛酒吗?太好了,请给我你的杯盏,我要成为你正式的部下!”

夜陆生有些担心看着鸩,没有说话。

鸩笑了笑:“反正我迟早会死,至少现在,和您成为真正的义兄弟,不是因为您的父亲和祖父,而是直接和您!”

夜陆生嘴角带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好啊,鸩是弱小的妖怪,就由我来保护你!”

“哈哈,说话真是直截了当啊,夜晚的陆生。”

五五分的酒杯,盛满了妖铭酒,夜晚的圆月下,废墟前竹林映照,二人交杯而饮。

眬车腾空而起,夜陆生盘膝坐在车中,手执酒杯饮着妖铭酒,傍边鸦天狗惋惜的看着他:

“可惜到了早上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如果能让高级干部们看见现在的少主,他们一定会服气的吧?”

陆生看了看鸦天狗,说:“乌鸦。”

“哎?”

眬车呼啸中,陆生轻轻的问:“我还要喝多少杯交杯之酒,才能让众妖心服口服?”

“啊?”

“我要成为三代头目。”陆生扬起一抹会心的笑,道:“所以,告诉我吧,乌鸦,奴良组的高级干部有几人来着?”

“陆生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