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绯色的眼睛,只觉得有些熟悉又陌生……

“好久不见,银时。”

男人轻轻微笑着说。他好像没有看见面前的天然卷二十七八了还卷成了蚕蛹在地上滚。还散发着一股幽黑哀怨的气息。

……这谁?

银时睁大了眼睛。他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天元?

不不不,这个臭老头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种语气、这种语气……

银时彻底清醒了。但他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我昨晚喝了多少?”他用梦幻的语气喃喃问道。

“天元”微笑着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银时,君子应当戒色戒酒戒赌……哎,你大概已经忘记了。总之快点站起来,把客人晾在门口可不是待客之道。”

银时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想要忍住流泪,已经用尽了他的意志。

“……没办法了。”

松阳看着弟子露出的傻样,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腿一脚——

“砰!”

“打扰了哦。”

松阳这才轻轻走进万事屋。不留痕迹地四处打量了一下,他走进了客厅。他拍了拍沙发上的尘埃,挪开一堆jump,然后这才坐在了沙发上,悠闲地等待着屋子的主人。

从门口到走廊尽头的厨房。银时躺在厨房的废墟中沉默了一会儿。他七手八脚从乱七八糟的破烂中爬出来的时候,终于捡起了自己的理智和madao脾气。

“……拜托,十年不见就这么对待你的弟子?山地大猩猩吗……”

“抱歉,银时。我刚刚已经用尽了耐心。”

松阳抄着手施施然道。

银时僵硬了一下。他挠挠头:“很急吗?……还要再走吗?”

他低声说。

……是梦吗?好像不是……那个怪力好像也一如既往那么可怕……

松阳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什么嘛,不要担心啊。”

银时沉默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的左手下意识动了动,他掩饰一样甩了甩,好像抽了筋。

“说来话长……这个身体中,现在有无数个意识。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本体叫做虚。他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的怪物。”

松阳慢慢说着,讲了一个长长的、长长的故事。

一个是坂田银时、又不是坂田银时的故事。

不知道是时空又开了什么玩笑,总之当大战结束、尘埃落定后,当虚回归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名为“天元”的肉//体中。这具肉//体中的意识除了天元自己,还有很多名为“星浆体”的孩子们。然而,在天元的记忆中看见那个银发少年的那一瞬间,“吉田松阳”就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