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什么,把马炯炯揽过来,手臂从孩子的大腿搭过去,手刚好放在孩子的屁.股上,穿了纸尿裤,肉嘟嘟的。这是她们都习惯的睡姿。
孩子出生以来,母女没有分开过,每一夜入睡前都是这个姿势,万相宜夜里要醒来好几次,给她盖被子,把空间尽可能多地让给她,隔天早上,自己经常悬在床边。
万相宜脑中混乱,想到这些说:“马炯炯,妈妈明天就走了,明天晚上你自己睡,好不好?”
“……”
“妈妈要去工作,你跟姥姥姥爷玩,好不好?”
“……”
“饿了找姥姥,疼了找姥爷,他们都会帮你,不要跟弟弟抢玩具,好不好?”
孩子闭着眼睛哼哼,看来真的要睡了。
万相宜轻轻抚她后背,徐徐说道:“妈妈犯了一个错误……我明明恨的是别人,怨的是别人,因为只有你陪着我,妈妈就把这些恨和怨放到你的身上。”
她叹了口气,用嘴唇贴了贴孩子额头:“妈妈今天才想明白,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最爱你,以后再也不怨你了……”
她心里盘算着,入职顺利的话,两周后就回来看孩子。
想到入职的事,才想起白天一堆信息,她拿出手机来看,要紧的不要紧的一一处理。
看到未接来电时,发现最近一通电话是尹小航打来的,状态居然是已接听,为什么是已接听?他说什么了?
顾不得许多,孩子睡了,回信息过去。
对方回得倒快,第一句是:“还回来吗?”
万相宜:“回呀。”
“哦”
隔了一会,万相宜问:“就这事儿啊?”
“我记得你说明天回,问你车次,本来想去接你。”
万相宜把车次发过去。
尹小航回了三个字:“早点睡”
收了手机就起身要回家。
他左右各坐了一长串人,见他要走,马上有人阻止。
这是个聚会,有本报社的,也有别家的,有曾经供职时报后跳槽别家的,还有沾亲带故的同学、校友。
下午有个新闻出版局的培训,于帅和尹小航都参加了,其他单位的人,也有不少熟识的,连希月也去了。
培训结束,小范围商量吃饭,结果牵肠挂肚来了这么多人。
尹小航下午没联系上万相宜,最后一通电话,可能万相宜误按了接听键,听到些奇奇怪怪的对话,感觉嗓子眼儿里有块乌云,堵得难受,别人一叫,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