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多打量了林悠一眼,问:“你是不是住在隔壁街区?”
“噢,是。”
“187?”
林悠诧异,“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了,“我和訾岳庭,老朋友了。”
适才自我介绍,“我叫何冰,这是我的画廊。”
何冰这个名字,林悠是听说过的,但并不是从訾岳庭口中。
主流媒体上那些夸夸而谈当代艺术的稿文中,基本都会提到何冰的名字,并且总是和前卫与先锋挂钩在一起。
看见外墙海报上的确印着硕大的「何冰」二字,林悠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何冰掐了烟,主动过来:“需要帮忙吗?”
林悠说:“没关系,我自己能行,不麻烦你……”
何冰却已绅士地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几步路,我帮你提过去。”
林悠不好再拒绝,只有与他道谢。
路上,何冰问:“你不是做艺术行业的吧?”
林悠答:“不是。”
何冰毫不意外,“是,我猜到他不会再找圈内人。”
何冰虽然没有问她和訾岳庭之间的关系,但这种事,猜也都猜得到。
林悠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茬,何冰紧接着便说:“你没有见过他前妻吧?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挺熟的。”
几百米路,林悠走不快,只能被动地听何冰和她说故事。
“他前妻发起疯来那叫一个吓人。就有一回,我们在千岛湖办了个面对面的艺术座谈会,一伙人。头两天都好好的,有一天晚上,他俩回酒店,为了个什么事吵了两句,那女的就站在阳台上,往下头撒钱……钞票漂了一鱼塘,还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下去捞的。”
回忆到这,何冰感慨,“双鱼座的女人,恐怖。”
都知道北方女人彪,但没见过这么彪的。找个这样的摆家里,只能烧香供着。一个人撒泼,一个人忍。当时他们圈里的人都在聊,日子过到这份上了还不离婚,两人都有病,都病得不轻。
第75章 . 价值
下班回家, 訾岳庭看到茶几摆了新的水果,挂好外套问:“你今天出门了?”
“嗯。在园区里转了转,就在便民店买了些水果。”
“你一只手撑拐杖,一只手还能提水果?”
林悠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 又或者是过分小心, “我只是骨折了, 不是残疾。”
訾岳庭折起袖子准备做饭, 看见水槽里有只新杯子, 不是他们平时在家会用的杯子。
訾岳庭想了一会儿, 问:“下午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