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下,他用肩挡住,最后见雨势难敌,他将她抱进屋中,关窗熄灯,随后摁抵在床沿。
手指触及她的皮肤,酥酥麻麻,令她微微颤栗。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哪怕留宿,也对她的身体保有尊重。但今晚,他却早早偭规越矩。
他不再忍,也不再藏,握着她的后颈,去解睡衣上的钮扣,一粒两粒……窗外早已风雨凄厉,他此刻的心正如狂风疾雨过境,凌乱而又狂烈。
理智?顾虑?当然是有的。只不过现下都被他抛诸脑后。
脱解到胸前的最后一粒扣时,她方小声嗫嚅,“我穿的……不是成套的内衣。”
忘记在哪里看到过,男人似乎很介意这一点。
訾岳庭微微撑起身子,说:“还记得第一次在画室里,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反正是给我一个人看的,有什么所谓?”
林悠此刻的脸红透了。
她当然是在引诱他。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生涩地依偎在他怀里,无论是乌黑细软的发,饱满的耳垂,还是纤细的腰肢,那属于少女的体香……在他眼里都是刻意的痕迹。
她就像波提切利画笔下的维纳斯,用其不可方物的美来免遭亵渎。
他贴着她的唇沿,轻轻舔舐,力道轻柔,却带着占领的意志。
身躯抱紧取暖,明已严丝合缝,却仍嫌有隙,脱去了衣衫,还嫌隔着皮肤,触不及骨血。
在他体温的包容下,她连动摇的念想也不及反应,便不由自主地跟紧他的步伐。
湿湿闷闷的空气里,他呼吸累重,眸光深邃。
他告诉她:“会疼。”
林悠咬着唇,声音低低切切,“嗯。”
“这是你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时刻。我想给你创造好的回忆。”
他又移唇轻吻她的侧颊,安抚着她的身体,“别紧张,看着我就好。”
她说:“好。”
一整夜,雨下了停,停了又下。
春风沉醉他乡,夜雨漫溢秋池。
巫山起云雨,神女自有意。
她整个人似一叶小舟,蜷躺在他怀里,额上有薄汗涔涔,乳白的底釉中透着黄粉,似蜜桃的颜色。
帘外的雾散了,訾岳庭坐靠起来,语气似在感慨什么。
“和你在一起,总是下雨。”
臂弯里的人将要入梦,他拨弄着她鬓角的碎发轻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下雨,但现在开始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