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声越来越轻……陆仁突然间发现他们离钟长雅两人越来越远了。
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与其他人拉开距离,转眼间,小世界里就剩下他们自己。即便无人说话,另一个人的存在感都是那般鲜明。
陆仁想,青蛙就是这么被温水煮熟的。
……
活动室里,冬溪大惊小怪地喊道:“所以说那其实不是只鬼而是个人吗?”
钟长雅托着腮道:“你才意识到吗?”
冬溪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也发现了?”
“那破坏门锁和偷档案的手法怎么看也不是鬼做出来的啊,真有鬼还至于把门锁弄坏才能进去?”钟长雅叹了口气,“冬溪小同学,我对你高考很不放心啊。”
冬溪很伤心,怪谈社社长颜面无存。
陆仁问钟长雅:“你从档案室里带出了什么?”
“唔,是进出登记表。”钟长雅将口袋里的纸摊开放在桌上,“我发现有一段时间女寝的进出都需要登记,对比其他时期的登记表,进出抓得从来没有这么严过。我怀疑就是那段时间女寝里混进了变态,冬溪你看看和那个女生坠楼的时间对不对得上?”
冬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就是那时候出的事!”
“你们看,”钟长雅指着她撕下来的那页登记表,“这里开始登记的名字越来越少……可不可以理解为女生坠楼死后变态就不在了,所以校方又放松了女寝的进出登记?”
陆仁说:“是一个可能。”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他们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实它。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钟长雅打算回女寝,陆仁也准备回值班室值班,白逐自然是跟着他回去的,冬溪因为图书馆的事不敢一个人待在活动室,锁好门后跟在他俩身后走了。
走了一段路,冬溪神情严肃道:“我有一个问题。”
“说。”走在前面的白逐头也不回道。
“你们的手为什么拉在一起?”冬溪说,“看上去好不正经。”
陆仁轻轻咳了一声。
白逐坦然回答:“他手冷,我给他手暖暖。”
冬溪看了看自己冷冰冰的手,十分委屈:“为啥我就没有愿意给我暖手的好兄弟?”
白逐回头,用关爱单身狗的目光慈祥地看着他。
陆仁把他的脑袋扳回来,催促他赶紧走。
回到值班室后,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分钟,陆仁看热水瓶里的水没了,让白逐和冬溪现在值班室坐着,他去打点水来。
热水房就在离男寝不远的地方,一来一回花不了五分钟,陆仁想着他自己去一趟就行了,但走出去没几步白逐就跟了上来。
陆仁无奈道:“冬溪一个人留在值班室会害怕的。”
“都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怕的。”白逐跑上前几步挂在他身上,“陆老师,我今天也好害怕。”
说得好像你自己没成年一样……
陆仁毫无诚意地嗯了两声:“知道了,你今晚也害怕得要和我睡。”
和白逐同一张床的感觉并不糟糕,反正也是两床被子,陆仁就随他去了。
但是他低估了白逐得寸进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