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脸色还透着几分苍白,看上去憔悴虚弱不少,没有往日那般强势。
章父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回到病房,听到儿子严声厉色质问妻子,眉心微微蹙起,开口提醒:“好好跟你母亲说话,你还想把她气晕过去?”
为数不多的耐心被磨灭干净,章子兮薄唇一掀,态度强硬:“随便吧,您要是不喜欢乖儿,今后我们不会来烦你。妈您反对也好,不同意也罢,儿子都决定了,这辈子只要她。要是您想来参加我的婚礼,儿子欢迎,要是不想来,也无所谓。”
“你给我站住!”
章太太眼看着儿子离开病房,心有力尔与不足,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眼眶隐隐发红。
尤其看到丈夫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和水果刀一副准备削皮的架势,她更加气愤,“章于辉你到底管不管你儿子!”
章父抬起头十分无奈反驳:“家里一向是你说了管,儿子都不听你的,难道他能听我的?”
上一辈的恩怨本来就不应该牵连下辈,父亲和他都放下了,偏偏妻子还在执着。
儿子是妻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脾气秉性都随了她,两人要是吵起来,他说的话有用才怪。
“那你就什么都不管了!”章太太恨铁不成钢。
“阿琴,儿子是什么人你当母亲的还不知道吗?他认定的人,是你说不接受他就能妥协放手?我看陆家那孩子就挺好,至少让咱们儿子变的有血有肉,不再冷漠寡言。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我也不想你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责中。”章父自顾自削苹果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抬头却见妻子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一副不停他念叨的模样,最后只剩下叹息。
-
医院楼下,露天停车场,章子兮纤薄的唇瓣紧紧抿着,脸色阴沉可怕,无处宣泄的愤怒压在胸口,猛的一脚踹到汽车车胎上,低声咒骂了一声。
他就不明白了,记忆中严厉却讲道理的母亲为什么偏偏在乖儿的事情上,如此咄咄逼人。
夜晚微冷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章子兮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拿出裤兜里的车钥匙,刚解锁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子兮,我们聊聊。”
回头看清楚来人,章子兮冷眸里浮现出一丝戾气,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宁家晴穿着浅蓝色复古冬款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风衣,站在冷风中,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脸上不施粉黛,看上去格外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