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不知怎么蓄满泪。“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不过她已知道,这在他心中都是诡辩。
“汪原勋在你离开后找了我们,他把你受霸凌的事情告诉我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很大的不幸,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没什么的,我并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你的经历而不同对待你。”
蓝粤没说话,闷热的空气叫她沉默不语。
“他只是刚把我衣服的第二颗解开的,我反抗了,李劲,我真的……”蓝粤攥住他衣角。
李劲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猛地一颤。
汪原勋来找他的那天晚上,也是没有月亮的,像今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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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原勋拿着话筒,那边的李劲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声音沙哑低沉。
那是李劲和她失去联系的第五天,他不顾一切向学校请假飞回省城,甚至以为她出事,报了警。走出警察局,他们告诉他,蓝粤不是失踪,而是搬走了。
坐在警察局门口台阶上,接到了汪原勋的电话。
他告诉李劲一切,包括蓝粤父亲贪污入狱,包括初中所受的霸凌。可惜汪原勋说,他也不知道蓝粤为何离开。
可是汪原勋没说照片的事。
蓝粤离开的第三个月的第二周,曹馨月跳楼自杀。女性尸体的旁边是一具男性尸体,名字叫孟昀。
曹佳丽大受打击,得了治不好的心病,整日咳血。李立心疼,身心俱乏,在李劲毕业后便把公司交给他,如今只偶尔过问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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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劲倚在椅背上,埋头点了一根烟。
微微仰起头,喉结凸起,随着烟雾吐出口滚动。
“蓝粤,就这样吧。”
还不够么。
他的声音很疲惫,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郑嘉益问过他,没了蓝粤,他会怎么办,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友,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总是笑答,“就那样呗,还要怎么样。”
其实是没想好,没想过。
他从来不会试图去寻她,因为只要她想,没人能找到她。
像这次一样,她又凭空出现,无理由地,没有事端地。
蓝粤沉声,“人不是我逼死的,她自杀的消息是我看新闻知道的。”
李劲打开电台,氛围好似这样就能不那么沉寂。他捻灭烟头,“我知道。”
曹馨月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向来对她没有好感。
留在房间的遗书提到了蓝粤,纯属是栽赃陷害。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这一点,可还是不免叹息。
没人知道她和蓝粤什么仇,又是怎样认识蓝粤的。
没营养的对话不免尴尬。
“你不去警局做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