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翘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利落起床。
谢博衍撑着头看她。
“衣柜最左边蓝色那件。”
楚连翘拿了出来,摸了摸料子,笑道:“你真是暴殄天物。凝雨丝就这么被你裁完了吧?”
谢博衍哼了一声,也跟着起了床:“料子不用迟早要坏,不如现在就用了。”
楚连翘一想也对,唤来思琴言画,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了衣裙。
楚连翘摸着繁琐的束带,半天没穿好,最后还是谢博衍帮她把束带束好。
她在镜前转了一圈,裙摆便如花瓣一般摇曳着,还闪着细碎的光。
刚才没注意,她现在才发现就连裙摆上都镶着晶莹的宝石,宝石排列组合成花朵,绽放在衣摆上。
“嚯,谢二郎,大手笔啊。”她拈起裙摆,调侃他一番,“就这一条裙子,都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饭了吧?”
“我乐意,怎么了?”谢博衍挑眉,然后看着镜前的少女。
肌若凝脂,腰身纤细。月白的衣裙裹住了酥.胸,深蓝束带交叉在蝴蝶骨上,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披肩和衣袖皆为凝雨丝制成,腰间用白宝石穿了一串细细的坠链,斜斜挂在腰际。
裙摆如同流动的水一般,深蓝逐渐变成了浅蓝,再转至月白,最后泛了些浅浅的透明,露出了少女的脚腕。
好看极了。
当初他留下这衣裙果然没有错。
她现在……就像是每年节日表演时扮演的仙女。
楚连翘拿着胭脂,在眉间点了一下,然后笑着问谢博衍:“怎么样?”
“……我看你不如月夕宫宴时表演个玉兔成精。”谢博衍道,看到她深思的表情后又无语道,“……不是吧,你还真在考虑?”
楚连翘手点着下巴:“月夕宫宴那么多人,如果真要表演我也推脱不了……哎呀,不想了,你也快换衣服!”
谢博衍“噢”了一声,拿出与她相衬的衣服。
一样的月白衫和深蓝花纹,只是比起楚连翘的更显得飘逸潇洒。
慢悠悠地换上衣衫,谢博衍看着梳妆镜前的楚连翘。
刘海被她分在了两侧,额前坠着一颗琉璃坠子,用银白的花枝串起。脑后的头发被她挽了两个小小的发髻,旁边用簪花装饰着,与眉心坠相衬着。
“我看今日哪是我和你约会,分明是我去当你的护花使者了。”
楚连翘正点着口脂,闻言轻笑,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夫君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谢博衍冷笑:“也不知谁昨晚在床上哭着求我停下来。”
楚连翘一下收起了矫揉造作的姿态:“……滚。”
她收了口脂,又道:“这口脂是花香的?”
谢博衍“嗯”了一声,又调侃她:“成亲时的唇红并不好吃,你再喂我一次?”
楚连翘白他一眼:“神经。”
……
雨声渐止,两人准备先去寒烟翠用膳,等出来后正好逛庙会。
楚连翘脚踩进布鞋,又提了下后脚跟。
原是想穿新鞋的,但怕积水弄脏了。
谢博衍将丝鞋放在她脚边,扣住她脚踝,给她脱下布鞋换上丝鞋,漫不经心道:“一双鞋罢了,大不了我一会背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