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足了。
是她执着到可笑,怀着目的刻意接近他。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曾经那么相爱的他们,如今却素不相识地望着彼此。
或许她的方式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用这种莽撞的方式接近他。
不过是回到与他素不相识的时候罢了。
楚连翘叹出一口气。
……
谢博衍装作不经意地回头。
楚连翘没有跟上来。
他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身旁的白若歌怯生生地唤了他一声。
他脸上再次挂上笑:“走吧。”
白若歌察觉到身旁人心情不是很好,却也不敢多说,毕竟是她借着白家的权势才将谢博衍约出来的。
她拿起街边的一支簪子,比划了一下:“谢哥哥,这支怎么样?”
他冷淡点头:“嗯。”
白若歌欣喜地让人包起簪子。
谢博衍看着她这幅欣喜的模样,突然没了心思,陪她继续逛了一会,便告辞了。
白若歌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簪子,眸色渐冷。
☆、同命
楚连翘有些睡不着,越是想睡,头脑越是清醒,索性下床穿衣,出去逛一逛。
谢博衍与她没有再说过话,就算她再怎么热情,他都始终不咸不淡地点个头,连应一声都懒得应。
夜晚的京城很是寂静,又带了些微凉的渗人寒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咳了一声。
身子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差。
不知不觉到了谢府。
她一愣,然后提步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身体记忆啊……
“叮咣”一声。
楚连翘愣了愣,然后忍不住悄声去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偷偷靠墙看去。
谢博衍正背对着她擦拭着什么,而靠墙的那一地……
躺着个丫鬟的尸体。
她咽了咽口水,想起谢博衍曾说的话。
——“十岁时,我亲手处死了我身边的丫鬟。”
那应当是倚琴了。
楚连翘刚收回目光,便感觉耳旁风起,随即被人压至墙上,强制性地抬起了下巴,对上谢博衍有些轻佻的笑意。
“这么晚了,你这是散步散到谢府来了?”
楚连翘不甘示弱地对视:“对。”
“看我杀人了,有何想法?”
楚连翘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很快,却被谢博衍捕捉住。
“你以后会杀更多的人……但是,若非他们犯你,你也不会去杀他们,他们是活该、是罪有应得。”
谢博衍一愣,随即收了匕首。
“你说得对,这丫鬟的确罪有应得。”他松了对她的桎梏,“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他说完便准备离开,却被楚连翘拉住了袖子。
她费力踮起脚,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你这脏了。”
女孩的清香若有若无地滑过鼻腔,他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连自己都怔了怔,随即掩饰性地说道:“还有哪?再帮我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