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衍既无奈又好笑,以前想让她说句喜欢真是比登天还难,没想到醉了以后她反而会迷迷糊糊地说出来。
将少女抱至床上,他唤来思琴言画帮她擦拭身子,自己则出了长公主府。
楚连翘第二日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回想一下昨日发生了什么,她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扶着床,嘶了一声,几乎想把昨日酗酒的自己掐死。
简单洗漱一番,她从言画手中接过温开水喝了下去,然后又喝下了一杯温牛乳好让胃不至于那么难受。
早膳是清淡的白米粥,其上的粥胶也被人细心挖走,米粒粘稠软糯,旁边还配了一碟小菜。
用完早膳,思琴和言画又扶着楚连翘在院子里散步,因着头疼,只走了一会她便回屋休息了。
她喝完酒就断片,这个坏习惯她一直知道,可就是抵不住诱惑去喝酒。
摸了摸唇上浅浅的咬痕,她满脸羞红。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她思考无果,索性将这事放在一边,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嫁衣。
去往南方治瘟疫用了一个多月,还好嫁衣已经收尾,只剩下最后一点绣花。
可她却怎么也绣不好,之前就想着要去谢云舒的绣坊找绣娘帮忙,这一忙,竟然是忘了。
她揉了揉额头,唤上思琴言画准备出门。
坐马车来到谢云舒的绣坊,楚连翘将装有嫁衣的盒子拿了出来,交给了谢云舒,然后说明了一下来意。
谢云舒自然没什么问题,甚至还问她需不需要将嫁衣改进。
楚连翘犹豫一瞬,道:“若是不麻烦的话可以……麻烦的话就算了。”
谢云舒从下面拿出皮尺:“那我再给你量一量尺寸。”
她点头答应,和谢云舒去了内间。
“连翘你瘦了这么多啊。”谢云舒在纸上写下尺寸,又自言自语道,“没事,等成亲后我弟肯定会想办法补回来的。”
楚连翘听见了,脸上泛起红晕,向谢云舒道谢:“麻烦舒姐姐了,那我就先走了。”
谢云舒正展开那件嫁衣,听到楚连翘的声音后抬了下头:“嗯,做好后我给你送到府上。”
……
谢博衍提着食盒走向绣坊,然后把食盒放在桌上:“我很忙的,为什么一定要我送点心过来。”
“少给我在那瞎掰扯,我知道你这几日休息才叫你来的。”谢云舒展开嫁衣,“怎么样?好看吧?”
火红的嫁衣如天边的晚霞,红得热烈又夺目。
若是穿上这样一件嫁衣……
谢博衍呼吸一窒,旋即问道:“谁的?”
谢云舒白他一眼:“连翘的,不然我叫你干嘛?”
他敲桌的手指一顿,就听谢云舒继续说:“我还差改个霞帔了,嫁衣上的绣纹我改成鸳鸯和石榴了。盖头上的花纹我改进了下,现在霞帔不知道怎么改了。”
“……绣并蒂莲。”谢博衍道,“绣并蒂莲。”
谢云舒一拍脑袋:“你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