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衍骑着马,看着换酒,面色有些难堪。
“翘翘呢?”
换酒并未及时回答,就是这么片刻时间,谢博衍一下变了脸色,见换酒跪了下来:“少夫人说,不久她便能回来。”
“为何现在不出来?”
谢博衍捏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心里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告诉自己不可能。
换酒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少夫人已经染上瘟疫。”
谢博衍道:“你去将她接出来,不管用什么法子,接出来。染了瘟疫又如何,回去后我找人给她治。”
这番换酒没说话,人已运起轻功,往城门中跑去。
“长公主有令,封城门!”
谢博衍眼皮一跳,扬起马鞭,咬牙道:“换酒!”
然城门已经在他面前落下,发出沉沉闷闷的一声巨响。
马急急刹住,不满地仰起头,哼了几声。
谢博衍无力地将手中信展开。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
——“莫要多想,等我回来。我爱你。”
谢博衍终是没忍住,泪滴从他眼眶中滚了下来。
城里是瘟疫和他爱的人。
然他不能再进一步。
……
楚连翘躺在床上,头部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身子也没有任何力气,就连说一句话她都要考虑许久。
更别说她的癸水在这时候来了。
得亏谢博衍不在这,不然指不定要唠叨到什么时候呢。
楚连翘皱了皱眉,压抑地咳了一声。
睡又睡不着,头疼得厉害,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少夫人,该吃药了。”思琴端着药进来,将药放在楚连翘手中,看她服了下去后又拿出一颗糖,道,“潼南的疫情慢慢压下来了。”
她们如今所在潼南,住在了当地府尹的府上。
楚连翘又是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嗯,我知道了。”
两人沉默许久,最后楚连翘又道:“博衍近日有没有消息?”
她们如今被困在潼南,周围联通的道路全被慌张的百姓破坏,据说谢博衍已经带队去修。
也不知道何时能够……
“算了。”楚连翘垂下眸,朝思琴挥了挥手,“辛苦你了,下去吧。”
她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楚连翘撑着脑袋起身,便看到熟悉的人影。
谢博衍正坐在窗边,烛火摇曳,照出他寂寥的侧脸。
他眸色幽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她起时发出了窸窣响声,谢博衍朝她看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