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衍移开了目光,看着殿上的人几乎都将目光看向了少女。
目光或赞赏或爱慕。
少女如玉般的指尖灵巧地抚过琴弦,弹出泛音。
琴声清冽,时而如玉琼纷然落下,超然自逸;时而又如冰风戛玉,铮然坚脆。
少女的琴曲已到末尾。
“……调来白雪阳春,信是曲弥高而寡和。叹人生能有几何。”
少女收了声,然后站了起来,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将古琴交还后,回到了位子上。
楚连翘松了口气,又看向身边心情不太好的某人:“我弹得怎么样?”
“你的琴是什么时候学的?”
“在云谷的时候啊。”楚连翘笑着回答他,“余琅师兄教我的。”
余琅当年在醉生阁成为头牌,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高超的琴艺,所以当他回到云谷时,楚连翘有空闲时便会去请教他。
一来一去之间,她的琴艺也不差了。
谢博衍眼神暗了暗,然后伸手帮她打理着头发,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们之间的距离暧昧又危险,楚连翘不解地歪了歪头,谢博衍低声说:“头发乱了。”
楚连翘乖巧地坐着,任由他整理着发丝。
谢博衍不留痕迹地扫了扫周围,看见周围人了然和失望的表情后勾了勾唇角,然后收回了手。
“好了。”
“唔、谢了。”
被白若菱这么一搅和,楚连翘也没了什么胃口继续吃,倒是酒喝了不少,等到宫宴结束后,她几乎是被思琴和言画搀扶着去了房间。
宫宴持续三日,所以会在宫里住上两日。
……
等洗漱完后,楚连翘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她有些认床,刚到公主府的那几日也是时常睡不着觉。洗漱完,酒意也散了七八成,还有些饿了。
楚连翘郁闷地翻了个身。
窗子被敲了两次,她愣了愣,然后起身开窗。
窗外空无一物。
没人啊……?
她正准备关窗,就被人抓住手腕然后推倒在了床上。
楚连翘吓了一跳,刚想骂出声,就听谢博衍道:“你要是想让别人知道尽欢公主半夜找男人的话,你也可以叫出声。”
楚连翘气愤地推了推他:“神经病。”
谢博衍却不恼,环过她的人,感觉到她身上微热的水汽,还有花香和酒香混在一起。
“今晚酒喝了不少,嗯?”
“你干嘛?”
楚连翘感受到扑在颈间的热气,不由得僵了僵身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晚上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