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翘怔了怔,张了张嘴:“你……”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用手指抵住了唇。
谢博衍眸色微暗,低声道:“翘翘,所有你以为的巧合,都是另一个人的蓄谋已久。百花宴为何要你参加也好、灯市也好、赏荷也好、亦或是我为何日日送来点心……你真的没有想过吗,翘翘?”
楚连翘看到他的双眸中倒映着自己茫然无措的模样,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清冽的梅花香已经朝她压了过来。
她“呜”了一声,暖炉掉在榻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扶着他的肩,环上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他的满腔情意。
谢博衍眼睫微颤,勾住她的腰,看着身下被他吻得满脸红润的少女,忍不住坏心眼地咬上她的唇。
果不其然,她一颤,睁开了双眼,微微瞪了他一眼,然后推了推他,嘴里含糊不清道:“谢博衍,你属狗的吗?”
谢博衍坏笑:“我可以给你一个咬回来的机会。”
“滚,我才不稀罕呢。”楚连翘哼了一声,揉了揉被压皱的被子,又揣起落在一旁的暖炉重新放回怀里,“说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
谢博衍笑容一僵。
“你和黄梓还骗我,说第一次相遇是巧合,分明不是!”
谢博衍默了一瞬,道:“不若我补偿翘翘吧。”
楚连翘狐疑:“你怎么补偿?”
“我娶了你,用余生来补偿你,好不好?”
“你好意思说这是补偿?”楚连翘质疑,“分明是你占我便宜。”
“嗯,是我占你便宜。”谢博衍低头吻她面颊,“不生气了好不好?”
楚连翘软了下来:“以后不许骗我了。”
“不骗你了,什么事都跟你说。”谢博衍给她整了整被子,又习惯性地刮了下她的鼻梁,“不闹了,我先去处理事情了。”
他正准备起身,然后被她拉住了袖子。
“上次给你的药包快用完了吧?”楚连翘从榻上起身,在书架上找出一个锦盒,转身递给他,“等这批用完应该到春天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做新的。”
谢博衍的目光软了下来:“好。”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走了。好好休息。”
“嗯。”
楚连翘点点头,看他关上门后才拖着脚步回到榻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知不觉地依赖上了他呢?
腊月十日,遥国出了国丧。
十一日,楚连翘被接进宫里,封为尽欢长公主。
取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意思。
册封仪式因着刚出丧期和她身体的关系,办的简单却不失仪式感。
身上的衣裙华美而高贵,精致的刺绣,上好的材料,无一不宣誓着主人的身份。
楚连翘垂下眸,跪着听正在宣读的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