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从来不为自己的任何行为而感到后悔。”
李钰沉默了,给楚连翘插上发簪,又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转而在梳妆盒里挑选着脂粉。
胭脂水粉被涂抹在她的脸上,给稍显苍白的脸色带来一丝红润,胭脂轻点在她的唇上,被细细润开,就像是初春绽放的花一样娇嫩。
楚连翘微微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李钰已经给她戴好了耳环。
“……嗯,这才差不多。”李钰看了看楚连翘,“走吧,庙会也差不多开始了。”
“嗯。”楚连翘跟着李钰起了身。
出门时,遇到了暨轩。
李钰推了推楚连翘,楚连翘一个踉跄,再转头时,李钰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我突然想起来和余琅有点事,你们去庙会啊,暨轩,帮我照顾好翘翘啊。”
暨轩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楚连翘:“翘翘,我们走吧?”
楚连翘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句。
……
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楚连翘和暨轩都不是属于话多的性子。
暨轩稳重温和,年长她几岁,及笄时下山便拜托了他许多。
楚连翘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些话题,她拿出花生糖:“暨轩师兄你要吃糖吗?”
“不用。”暨轩淡淡摇头,“我也带了。”
……这天聊死了啊。
楚连翘尴尬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翘翘。”暨轩递过来一个灯,“你看,这灯像你。”
楚连翘一看,这灯是一个玉兔捣药的模样,兔子头上还戴着花,模样傻憨憨的。
“这么傻,哪里像我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哪有这么傻的?”
暨轩没回她的话,楚连翘微愣,顺着他目光看去。
谢博衍正和白若歌站在一起,白若歌笑着和谢博衍说些什么。
光华璀璨,楚连翘看不清他的神色。
真真是一双璧人。
楚连翘感觉鼻尖酸涩,接着便落下泪来。
他分明和她说过有正事要做,让她七夕不要等他。
原来所谓正事便是陪白若歌。
她的确就像个笑话。
和手里的玉兔灯一样,傻憨憨的。
楚连翘对暨轩道了声抱歉,接着毫无留恋地转身。
……
楚连翘整理着行囊。
她想,她或许真是个胆小鬼,就连询问谢博衍都做不到。
甚至还想主动逃避这段关系。
窗子被敲了三下,楚连翘没应。
窗外的人不紧不慢,也不恼火,又就着节奏敲了三下。
谢博衍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