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的大眼,一下子揉碎在了白日的波光里。
恍若阳光透射过教堂里的玫瑰花窗。
“那时候。我就觉得:和你一起玩,是应该做的事。”他这样回答。感觉有点冒傻气,又出乎意料的简单。
不过他怎么会觉得社团活动是在玩啊?明明每一次我都很努力的才逼迫自己参与全程。不愧是“对着祖先们的巨幅画像说四个小时不带冷场的人。”
恐怖如斯。
现在想想,有些被他拉去参加活动的经历也真的很神奇。
有次参加神堂里的唱诗典礼,我作为观众在台下聆听他们咏唱。
圆顶垂拱,神国彩绘,天主俯视人间。
第一次见到这群骄傲矜贵华丽,拉帮结派又虚伪的贵族小姐、先生们这样庄重,这样虔诚。
仿佛素日里的他们不过是遗留在世间的躯壳,今朝觐见神灵的才是他们清澈的灵魂。
那时刻,我是相信我见到了传说的信仰的。
许因为我是于篁,这份相信很快结束于唱诗典礼结束的神堂女士盥洗间。
方才还虔诚的两位同会成员疯狂阴阳怪气diss另一位成员今天的丝巾过季,说着说着都快成闺蜜了,要不是我知道她俩最近在抢同一个男朋友的话。
而那个男的也是唱诗会上的表演者,一直对外宣传二位都是他女朋友。
又思及我十八年仅有的人间履历 ,不仅疑惑:
真有神明,又岂会垂怜如此人间?
于是,古老的信仰在我眼前碎成玻璃渣。
历时:37分钟。
这种阴暗就不必说出来,污染视听了。
“你为什么老是带我你看你们打篮球?”这个我真的很疑惑。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这样一而再的让人为难的。
唯独篮球比赛他只要参加就必定要求我去看,我还不太能拒绝,就很难受。
“呃?你不喜欢看打篮球?”他看起来惊诧又失落。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想起很多个闷热的天气里,我要离开我的床铺,去各种场合看一群人大汗淋漓的跑来跑去抢一个球。往往一场打下来,他还可以精神奕奕,我却早已经在人群里心力交瘁萎靡不振。我毫不犹豫的对他的失落落井下石。
“每次你来的时候,只是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的状态就比平时好很多。有一次超出平均成绩两倍还多。有时候我还看到你在观众席为我祈祷,状态就更好了。米斯特先生上课时明明说:‘世界上所有的情感都是相互的啊。’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有点怀疑人生。
“哦。”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事实上,我对一切运动丝毫没有兴趣。每次看的时候只能无聊的看着他们发呆或者背专业课单词。
越背诵越无聊,越无聊越得找些事情做,与其看着他们抢球不如背诵。如此无限循环。
“你每次进球扣篮时超帅的。”赶紧转移话题,“只是人一多的情况下我确实会有些烦躁。”
他有些黯然,大眼睛里盛满失落自责。
我找补了下“最重要的是我有一点点妒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