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位置也太危险了。
看站台上时间,九点半。危机大概解除了吧。
“伊莎贝尔,天主保佑。”
纯正的贵族腔,告别了年少的公鸭嗓,声音清澈里带着微磁。却比少年时难听的公鸭嗓会让我心虚
天主还真保佑你啊。
大脑空白懵逼了一瞬,立刻理智的分析当前状况。
五年旧识,不告而别,是人渣的狂欢?是道德的沦丧?知音体不断在我耳边回复。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关键是,当场被抓包,怎么办?
面部神经强迫扯上去嘴角,若无其事的转过身。
周遭人流如织,他是视线唯一的定点。
青年挺拔的身姿尚未脱去少年的稚气,微弱的阳光透过玻璃汇聚在他身边显得格外明亮。
流光于金色发丝上飞舞,吉光片羽,降落人间。
“嗨。亚伦。庄园交接手续顺利吗?你怎么会在这?”若无其事的询问。
天蓝色的瞳眸归于平静,斧凿刀削的脸上失去笑容的温度,未平息的气喘让脸颊红扑扑的,连小肉膘都倔强非常。
“你认为呢?”他非常认真的问我。
一个日常进行社交训练,可以对着祖先们的巨幅画像喋喋不休四个小时不带冷场的人,把话题主动权抛给了一个社交障碍人士。
呵呵。
如果我知道离别要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可是,此时此刻 。看着平常挺注重自己形象的人,身上还穿着正式的晨礼服。领带,怀表,插花一应俱全。只有脚下趿拉着真皮拖鞋就跑到了人来人往的机场;
我恨我自己太敏感,以致从他的面无表情、声无波澜下感受到委屈。
他感受到我的注视,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形象。
依赖于矜贵的美貌,仍然看起来很顺眼。只是受限于拖鞋,不似平日整齐。
我强行扭曲自己笑成一朵扭曲的菊花。
大脑在脑海里疯狂检索案例,面对各种日常奇葩的社交场合,我有自己的独特“异能”。
要素:机场,离别,尴尬的气氛,亲密的关系……
好熟悉的场景,把机场换成火车站-----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看着他面部表情,全身充斥着“你始乱终弃你不是人,今天不给个交代就不许走”的样子。
心虚的我决定拿出老父亲一样的慈爱之心面对这不肖子孙。
“看看你,出来这么急。形象都不注意了。”一边说,一遍拉扯着行李引着他去刚刚休息的酒馆,我的隐蔽位置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