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石,你听是不是有歌声还有唢呐?”,袁野坐在草堆里,四处环顾白茫茫的雾气。
卢石低下头,闭上眼睛,试图用耳朵捕捉歌声,但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袁野挑了挑眉,看了眼前蓬头垢面的男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坐在这吧!八成那个女人的儿子已经死了。”
说完就掏出了一个类似平板的机械装置立在地上,一束蓝光投射在空中,上面的画面就是宁缺和伯爵所在的那里。
喜乐里的唢呐声冲破云霄,一支队伍在村子里敲敲打打,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每户人家都在屋檐下挂了一个红通通的柿子。
兰姨今天也将自己拾掇得非常红火,鬓边插着一朵红色的山茶花,还难得都抹了些脂粉,但是选择粉底液的颜色跟脸相差的过大,使得脸和脖子形成一道鲜明的楚河汉界。
东子叔身上还是穿着她那身么破边的皮衣,在门口不停的踱着步,脸上的皱纹像石头一样刻在脸上,一根香烟在他的嘴角玩着跷跷板。
院子里的树上也系着红白相间的布条,树下有一只系着同款布条的公鸡被罩在竹笼里。
“兰子,你过来一下。”,他想着自己的媳妇招了招手,表情十分凝重。
“那女人应该没关系了吧?这些城里来的女人,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跑了的话有可能真的得让我们家的囡囡上了。”
兰姨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点着了,整个人张瑶无爪的像一只母狮,“闭嘴,你还是他爹吗?我死都不会让我家囡囡上的,我就不信那嫁—,呜。”
东子叔立马用手捂住兰姨的嘴,“别乱说,万一真的找过了,你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的挣开,“知道了,我也是见过那么一两起的事情,真糟心嫁到这里,还要遵循这种习俗。”
兰姨跺跺有些发麻的脚,“我去看看那姑娘!”
“对了,你把吴长那边拿货的药粉再泡一杯给她喝,时辰快到了,不能出差错。”
“知道了!”
“子溪,你稍微忍耐一下,那女孩八九不离十嫁不出去,到时候我们再逃,很快任务就可以结束了。等一下,来人了!”,亚楠整个人像影子一样消失在阴影处。
兰姨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黑中带一点灰,她从柜子里取出白瓷碗,把粉倒进去,从旁边的热水瓶里倒出一点热水,彻底的搅开后,推开了那扇门。
门一开,一道光投射在余子溪的脸上,她脸上的涂着薄薄的一层脂粉,嘴唇泛着光,显得十分娇嫩鲜艳,喜服边上的金丝微微发着光。
兰姨上前把她的头扶起来,瓷碗发出轻微的碰撞在牙齿上的声音,一些水顺着嘴角滑落,打湿了一块。
她的头被慢慢的放下,又被戴上一朵红色的绢花,巴掌大的花在侧面看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