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旁边的小棚子七零八碎，生锈的铁皮被用蛮力分成了两半，用来支撑的竹竿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院子是用土墙围成的，墙上的土块掉了下来，墙上凹凹凸凸，坑坑洼洼的，像是被陨石撞击过的。

整个院子里完好的就是在东边角落里的一颗枣树，还有院门。

卢石蹲在屋门口，不让其他人走动，“把现场破坏了怎么办？”

吴老爷子听到后骂骂咧咧从柴房里抱出一捆柴，把他们挤到一边去，“过去点，踩都踩了！还能怎么样。”

卢石立马站起来据理力争，“那还是得通知警察，不然你们怎么处理啊！”

吴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们电话上次不就没打通，难不成这回你打的通？我们村里的事情，自己处理。”

卢石涨红了脸，确实他上次他报警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在拨号键上输入了110。

嘟，嘟，嘟，嘟嘟嘟——

宁缺看了一眼，走过去，“没用的，这个村子里一点信号也没有，你打的出去才怪了。”

卢石看她过来了，嘴里说着谢谢，默默的给她绕了个道，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宁缺回头看了看吴老爷子两个在厨房里滴滴当当的，于是立马挑起他的下巴，“妞，长的不错，要不考虑一下我！”

然后立马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卢石涨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推开门，从自己嘴里不断冒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变成团子，宁缺觉得自己像个行走的烟囱。经过邻居家的时候，宁缺突然发现屋檐下正挂着一颗柿子，红艳艳的，在寡淡的冬季的景色里红的耀眼，亮的夺目，若不是它的颜色，宁缺可能就直接忽视过去了。

挂着柿子的绳子极短，大概就一个手掌这么宽，柿子沉甸甸的挂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宁缺挪动着自己的腿后退回吴老爷子的房屋门口时，也发现屋檐下也有一颗干瘪的柿子，外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上面爬满了一层绿茸茸的霉斑，因为颜色过于暗淡所以宁缺没有注意到。

“干嘛？”，吴奶奶端着一盆的干笋准备晒一晒，看见宁缺站在门口。

“没有，没有！”，宁缺挥挥手准备走了。

吴奶奶把盆放在阳光下面，然后走了出来，顺着宁缺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哦哦哦，这东西该换了，差点忘了。”

“老头儿，拿个新的来，把门口的换一下。”

宁缺蹲在门口，看见吴老爷子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柿子，比邻居家的那个柿子还要红，外面晶莹剔透的像是包裹着一层冰，让人想起在街巷里叫卖的冰糖葫芦一样。

随即他又从兜里取出一小包的面粉一样□□对着柿子么擦了一遍后，取出一根红绳，又从门后面取出一根支杆把这柿子取下来，把新的换上去。

吴老爷子看着宁缺还站在门口，催促她走，“去去去，堵在门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