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线,她抬眼环顾四周,凉风徐徐,吹动四周的树叶,发出沙沙轻响。

这里的庭院比褚葵家的要大许多,像个中型花园,不但有凉亭,中央还有一个喷水池,离得近,不时有薄薄的水雾洒到皮肤上,凉凉的,痒痒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隔天中午,安小朵吃了个汉堡,节省午饭时间去了趟近郊的监狱。她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在里面见到父亲,因为有唐均年的关照,那个叫吴建中的人对她很客气,一个电话就让人把安诤然带过来了。

安小朵一看到父亲差点掉下泪来。两年不到的时间,父亲竟会苍老成这样,头发花白,腿脚蹒跚,双目浑浊,她记得父亲今年不过才五十多岁,可他看上去起码老了整整二十年。

“爸爸……”她叫了他一声,声音微微发颤。

安诤然也在细细地打量着女儿,他的目光虽然迟钝,但是充满悲悯,仿佛这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这两年来受的委屈和苦难。

“小朵,你怎么来了?”安诤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吴建中在一旁看了看他们,说:“你们父女俩一定有很多话说,我不打扰你们,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我一声。”说完他走出了小房间。

安小朵看出父亲腿脚不利索,走路有点跛。

“爸爸,你腿怎么了?”

“没事,小毛病。”安诤然不欲多说。

安小朵拉着父亲坐到沙发上,安诤然说:“小朵,你不该来这里的。”

“爸爸,这两年为什么你都不肯见我?是有人威胁你吗?”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见你。”

“为什么?”

安诤然没有立即回答她,顿了顿,说:“你还跟那位黎先生在一起吗?”

安小朵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安诤然脸色微变,追问她:“分开了?是他提出来的?因为那个孩子的事?”

“爸爸,你别管这些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见你一面,看看你过得……过得好不好。”

安诤然却没有放弃之前的话题,固执地问她:“你还喜欢他是不是?”

安小朵勉强笑了笑:“爸爸,追我的男孩子多了去了,你总问他干吗?”

安诤然抬手抚了抚她的头,笑道:“我的小朵这么漂亮,当然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