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辜更咸那边,得请刘执成代为婉拒才是。她出门追上去。

到停车场一看,不见人,心里想:只得呆会补个电话,可是刚转头,就看见刘执成与殷可勤自转角处走出来,本才想迎上去。

本才忽然凝住,她随即躲到大石柱后边去。

本才看到刘执成紧紧的拉住殷可勤的手,朝吉普车走过去。

拉手本属平常事,但是也分很多种,看他们的姿势,立刻知道是情侣。

本才躲得更严。

他们走到车前,忽然紧紧拥抱,随即分开上车。

可勤潇洒地把车驶走。

本才嗒然低下头。是她撮合了他们二人。

这两个人在同一间写字楼工作已经好几年,相敬如宾本无他想,直到杨本才把他们拉在一起。

看,谁也没有等谁一辈子。

本才沉默了。

她缓缓走回家,关上门,倒在床上。

终于求仁得仁,完全寂寞了。

屋内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大难过后,必有落寞,现在,又该做什么才好。

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来。

去同这个人谈几句也好,无论是谁,不论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都能解闷。真没想到他会是马柏亮。

"本才,是你?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他没期待她会亲自来听电话。

不知怎地,本才的气已消,只是轻轻同:“还好吗,婚姻生活如何?"

"过得去,托赖,听说你痊愈了,十分庆幸。"

"是,差些更换生肖。"

"我知道你一定会挣扎下来的。"

事后孔明。

"柏亮,好好过日子。"

"钱老不够用。"

这句话本才一早听得麻木。

"省着点花。"

"已经不敢动弹,可是一出手就缩不回来。"

他哪里还有得救。

本才以为他会开口问她借,终于没有,始终尚有廉耻。

一个男人,向身边的女人要钱已经够不堪,居然向前头的女人要钱,那真不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才好。

他最后只说:“听到你声音真好。"

本才轻轻放下电话听筒。

那时年轻,不懂事,糊涂到极点,自有乐趣,他们也有过快乐时光。

看护来了,又去了,十分关注病人那颓丧情绪。

那晚本才睡着后,没有再梦见母亲。

或是任何人。

杨本才做回自己,才发觉有多大失落,她的生命何其苍白。

午夜醒来,沉思良久,累了,再睡,心中已有决策。

第二天一早起来,沐浴更衣,刚想出门,王振波来访。

"本才,打扰你。"客气得像陌生人。

他与杨本才根本不熟,也是事实。

本才原是个大方豁达的人,她招呼他进来。

"有什么事?"

王振波把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很含蓄地说:“本才,你卧病的时候,我自作主张,替你办妥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