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才不出声。
“不过,你还是承继了遗产。”
本才:“以及罗允恭律师,父母极顽强地继续控制着我。”
她无奈地笑。
客人相继离去,只剩下他们这一桌。
王振波不得不结帐。
回家途中,本才说:“真没想到马柏亮会那么快结婚。”
这里边,似乎有个误会。
本才亦不好意思说出来:汤巧珍又无妆奁,马柏亮怎么会看中她。
片刻王振波说:“不过不怕,你现在有司徒仲乐。”
没想到他那么会打趣人。
本才也问:“那位陈百丰小姐呢?”
“我今晚与她有约。”
本才不语,真是自讨没趣。
晚上,王振波换上西装外出赴约。
很普通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看过去无限舒服熨帖,他手中拿着一束小小玫瑰花球。
本才站在楼梯回旋处往下张望,倾心地凝视他。
假使她是受花人,那该多好。
电话响了,一定是女伴来催,果然,他说了几句,匆匆出门。
本才寂寥地坐在那个角落良久。
大人总有大人的事,怎可一天到晚陪伴孩子。
本才一向会得独处,她缓缓站起,回到房间作画。
新来的保姆很会得养精蓄锐,没有人唤她,她索性不出现。
本才乐得清静。
佣人听过好几次电话,都是何教授来找。
“对不起,何教授,只得加乐在家,叫她听电话?加乐不懂得讲电话。”
多好,什么都不会,免却多少烦恼。
“叫她到你的诊所来?何教授,保姆不是已经同你联络过了吗,加乐需同父亲外出旅游,暂停诊治。”
何世坤在那边又说了些什么。
“你此刻过来看她?何教授,时间已晚,我们不招呼客人了,再见。”
佣人索性把电话接到录音装置上,她下班了。
本才继续画她的封面。
她有灵感,运笔如飞,笔触变得单纯清澄,画风像孩子般天真清晰。
本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绘画天分,直至现在。
她得心应手,痛快淋漓地完成作品。
画还没有干,她把画放在书桌上,呼出一口气。
有脚步声上楼来,本才看钟,原来已经十一点多。
王振波回来了。
他手中挽着外套,一边解松领带,本来疲倦的脸容看到本才忽然笑起来。
“你看你,面孔上沾着颜料。”
本才去照镜子,连忙用湿毛巾擦干净。
“像个小小印第安土人。”语气充满爱怜。
本才看着他笑,“约会进行得愉快吗?”
他身上有烟酒味,隐隐尚有香水味,显然颇为尽兴。
王振波不回答,他走过去看本才刚刚完成的画。
“啊,”他说,“真是美丽的作品,感觉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