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农户能学会识别药材,荆州人民用药,能做到自给自足外不说,多余的还能贩卖到外地。这确实是能为农户们,多开创一条果腹的门路。但是能教农户们识别药材的人,不容易找。会识别药材的人,大多都是医者。医术虽然不是什么秘术,但医者收徒都十分严谨,大部分都是血脉相传。
羊祜有些为难道:“能教习种养之道的先生好找,可是医者的手段,都是不外传的。广授课,更不可能。找个懂得分辨药材的先生,不容易呀。”
谢衡虽然会识别药材,但是他并不能在荆州久留,太学院处,谢衡还有大事要做。谢衡不急不慌的开口道:“太学院中,在下倒是认识一个品行端正,熟读经典又精通药理,能够识别药材的学生。只是这个学生出身清苦,前几年言语上得罪了王家的王处仲,被活活打断了腿,至今没办法正常行走。”
提到王家的儿郎,羊祜就是一脸的嫌弃,忍不住骂道:“太后是何等人物,王家老族长睢陵公是何等人物?王家现在的这些个纨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若是这位通晓药理的学生肯来襄阳,老叟愿意对其行师礼。”
谢衡赶忙行礼,恭敬道:“羊公大德,这样的厚待,不是他一个清苦学子能承受的。晚辈只管请他来授课,他的前程如何,待羊公亲见考验过,凭羊公定夺。”谢衡气度清爽质朴,言辞稳重诚恳,行止德厚宽仁。看着这样的晚辈,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羊祜心中欣慰。
羊祜命下属,协助谢衡各乡镇走访。使各乡镇的里正,通知下属各村的地保,统计自愿听课的名单。有些乡镇和村里的农户嫌路远,迟迟没有人报名。
百姓艰苦,全村也找不出一匹代步的老马。又要照顾家中农田,又要进城听课,确实是问题。谢衡苦恼,曹氏摇头道:“农户艰辛,劳务繁重,哪有那么多精力来城里读书啊?”
贾濬又想起了幼年时期在襄陵时,谢屠户的女儿阿氿跟着自己识字的情景。她记得阿氿眼中,对知识的好奇和渴望。她到现在还记得,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谢氿有多开心。贾濬大胆的提议道:“可不可以地头教学?”
曹氏掰着手指头算道:“襄阳下属村镇那么多,我们人力不足啊。”贾濬继续自己没有说完的话道:“我们可以由城授镇,由镇授村,一步一步把知识传递到田间地头。”
种养是技术学问,不似文学律法。尤其农户本身就具备一定的经验,学习起来不会太难。大范围授课传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谢衡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荆州,他觉得贾濬的提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