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听出了不对劲,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掏了钱给小卖店老板,拿上烟回到车里,淡淡说:“没事。”
老牛知他脾性,即便是通天的大事,只要他不愿说,谁也问不出个究竟。老牛便做主:“那我跟局长说你生病了,在医院躺着,动不了。”
他回了句,随便。
今日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天空湛蓝湛蓝的,有几团白云嵌在其中,树叶或泛红、或金黄,连一些枯枝都好似不那么萧索了。
王安樾靠在车边,抽起了烟。
他昨天一早就将李乘风也赶了回去。李乘风和齐昕虽非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生意总得照看,都像他一样把时间全部用在跟人这事上,实在不妥,加上这事说起来并不光彩,如果许铭臣突然想起要追究,砸了他的饭碗不要紧,可他不想连累他们二人。
刚才,李乘风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告诉李乘风:“昨天跟着爬了山、逛了书院,去了趟江边的阁楼,今天上午他在酒店的咖啡馆见了几个人,这会儿出来吃午饭了。”
这基本就是没有进展。
李乘风又小心翼翼地问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他答不上来,也不想过多去思考这个问题。
老谭和小六子十分尽心力地帮他查了许铭臣此番来 C 市的目的和行程,但前几日的具体细节难以查证,而这几日,他自己 24 小时跟着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也找了别的朋友,想查查谢长思是不是已经坐飞机离开了 C 市,但没有这样的记录。他心里其实知道,离开 C 市的方法有很多,开车到深圳,再过关去香港,只需大半日时间。
跟着许铭臣,好像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断断续续抽了半包烟,看到一个大概是饭店经理的男人手捧着四个饭盒站在饭店门口四处张望。他正疑心,又见那经理朝自己走来。
饭店经理将他打量了几眼,笑容可掬地问:“是王警官吧?”
王安樾眉头一蹙。
饭店经理见他没有否认,心里认定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将四个饭盒捧到他面前,说:“这是您的午餐。”
王安樾没有伸手接饭盒,他说:“我没订餐。”
饭店经理仍保持着微笑,说:“这是芷江厅的客人交代送给您的,他请我转告您,说您这几天不眠不休地保护他,已经非常辛苦了,不能再让您饿肚子。”
王安樾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本就不了解许铭臣,这下就更糊涂了。寻常人,要是被跟了几日,恐怕早就怒火中烧了,可许铭臣还悠然自得地当成是在接受他的保护。对方这般坦荡,他若拒绝不要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两荤一素,搭配海鲜炒饭,这份午餐,十分大方。王安樾便也大大方方将它们吃了个干净。
午饭后,许铭臣回了通程,下午再没出过房门,晚上有宴请,就在通程的中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