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曾泽霖:“你舅妈呢?”
曾泽霖说:“她刚遇到一个朋友,可能在叙旧吧。她让我先下来。”
他蹙起眉头,半笑着问:“什么叫‘可能在叙旧’?”
曾泽霖耸耸肩:“他们说粤语,我听不懂。”又笑嘻嘻凑到他面前,悄悄地说,“是个男的。”
他笑着睨了曾泽霖一眼,说人小鬼大。
王爸王妈都上车了,王安静跑进大堂找曾泽霖。她没见到谢长思,也疑声问了句。
他说:“她可能遇到香港来的朋友了,还没下来呢。你跟爸妈说说,让他们别见怪。”
王安静着急走,别的就没多说了,只交代他:“今晚算是皆大欢喜了,今后还要继续好好表现。”
他长臂一伸,忽地抱了王安静一下,凑到她耳边说:“姐,谢谢你。”
王安静心里一软,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十分钟后,谢长思从酒店走出来。
王安樾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刚才白酒喝多了一些,这会儿开始上头发作了,于是迎上去揽住她的腰,关心地问:“没事吧?”
她抬眉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定了一定,才徐徐说:“刚才遇到一个老朋友,聊了几句。”又问他,“叔叔阿姨走了吗?没能送一送他们,没见怪吧?”
他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对她说:“他们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
上了车,她斜斜身子靠着他,倦懒的模样。
他问她是不是累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有些累了。是那种高度兴奋了几个小时,终于得了个圆满的结果后,紧绷着的弦忽地松动了的感觉。他说:“你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眯了眼,又往他怀里凑了凑。
路灯高照,与那些楼宇间的霓虹灯交织在一起,一点一点隔着车窗的玻璃洒进来,温馨而美好。
翌日,王安樾替要带儿子参加书法比赛的老牛值班。
胡小龙正好也值班。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嗑瓜子。
胡小龙先是说起前两日家中给他介绍了对象,他嫌人家又矮又胖,不愿意再见第二面,随后又说近来身边结婚的人特别多,有时候碰到好日子扎堆结婚,他还得赶场子去送红包。说着说着,他提到了贾慧慧,说她去了马家岭之后和那边镇里的干部对上眼了,扯了结婚证,下个月中旬摆酒。
王安樾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