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生今日同时不便饮酒,王安樾和李乘风分了一瓶六两装的白酒。
四人齐齐端杯喝了三回,然后轮流敬王安樾。
李乘风最先。他几乎把自己字典里所有的生日祝福词都掏出来送给了王安樾,最后以一句“做一辈子好兄弟”为结尾。
齐昕第二。她与王安樾实算不上有多熟,但同李乘风当年一样,也对王安樾一见如故,她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长思最末。她端的是椰子汁,笑盈盈地对他说:“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他说谢谢,然后仰头喝下了杯中酒。
今晚这酒,凛冽又甘甜。
吃了一半,齐昕突然想起来,问王安樾:“你过多少岁生日?”
李乘风积极抢答:“我们三个是同学,今年应该都是二十九岁吧?”然后趁机问齐昕,“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齐昕嘴里吃着蒜香骨,一时得不出空。
谢长思帮她答:“腊月初八。”
李乘风在心中默默记下这日子,又问谢长思,“那你呢?”
咽了菜下肚的齐昕也帮谢长思答:“她是中秋节的后一天生的。”
李乘风点了点头。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了一道玉米烙。
王安樾夹了一块给谢长思,又夹了一块给齐昕。
两人都说玉米烙好吃。
李乘风见既没有人给自己夹玉米烙,又没有人问自己何时生日,着急了:“你们不问问我吗?”
王安樾自然知道李乘风的生日,也知道李乘风这话不是对他说的,所以识趣地闭嘴。
谢长思见齐昕正有滋有味地吃着玉米烙,为了照顾李乘风的面子,她只好站出来发问:“你哪天生日?”
李乘风立马说:“我的生日特别好记,是六一儿童节。”
王安樾觉得谢长思其实应该知道李乘风是六月一号过生日。
那是在学校,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在毕业前夕,人人怀里攒着一个或是好看、或是难看的纪念册,找全班的同学写留言和联系方式。不知李乘风是从哪里得来了一本纪念册,明明高一还没结束,就非得把全班的同学挨个找一遍,不论人家愿不愿意,都逼着写上几笔。王安樾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是借着这个机会,把陆雪的生日打探清楚。遇到不愿意写自己生日的,李乘风总要朝着对方嚷上几句,说什么自己在小孩子的专属节日里过生日这种丢人的事都敢告诉大家,还有谁能比他更丢人?那时人人都期盼着长大,与小孩这等幼稚的字眼彻底脱离关系,被他这么一糊弄,竟纷纷觉得他的牺牲很大,于是都写上了自己何年何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