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有火车来!”
起初,徐朗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火车高亢的鸣笛声,才猛醒双脚还在铁轨上绑着,短短几秒内,游戏忽然变成冷酷的现实,他惊得脸煞白,只呆了一下就俯身,手忙脚乱去解绳索。
照一也扑上去帮忙,嘴里嚷着:“用刀!快用刀子割右脚!左脚我来!”
鸣笛声越来越近,火车仿佛随时会到眼前。
因为太紧张,两人的手都开始发抖,照一摸到绳头,试着抽开,但他刚才绑得太结实了,一时拉不动,情急之下,他放弃了繁琐的解索过程,拔出刀,狠命割了起来。
他自己绑的绳子,当然清楚薄弱处在哪里,很快找到突破口,几刀一拉便势如破竹,徐朗的左脚很快被解放出来。
右脚就没那么利索了,徐朗分神分得厉害,边用刀子割,边不时去看火车。
他满头大汗之际,仰头看见黑黢黢的火车头竟已出现在视野里,离他们约三四百米的距离,而他右脚上的绳子还纹丝未动。
绝望袭来,他冲照一喊:“来不及了,你快躲开!”
照一没理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推开徐朗哆嗦的手,找准切割点,使尽全力锉割。
徐朗涨红了脸,想推他走,“我不能再对不起霜霜!”
照一神经已绷紧到极限,还要被徐朗干扰,忍不住朝他怒吼,“你他妈别烦我!”
火车一刻不停朝他们飞驰而来,司机大约也察觉了铁轨上有闲人,发出一串警示性鸣笛,借以驱散他们。
照一一手撑住徐朗的脚,一手快速运刀,终于锉烂绳子的关键部位,在火车眼看就要扑上来之际,他抱住徐朗的上身,猛一用力,两人齐刷刷往铁轨外的石子坡翻下去。
他们滚倒在坡下,往上三米处,火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随后,周围重新陷入死寂。
徐朗仰面躺着,视野里只有蔚蓝色的天空,他扭头看了眼照一,后者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经历了刚才那场惊险,他俩谁也没力气说话。
手机忽然响,把两人吓得同时哆嗦了一下。
照一有点困难地爬起来,“你怎么样,没崩溃吧?”
“好像还活着。”
照一低下头,笑起来,徐朗也跟着笑,笑声都很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