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一错愕,“什么?”
“我让你下车!”徐朗冷然说,“你走吧!以后好好对我妹妹!”
照一没动,“你儿子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
“你有办法了?”
“……”
照一看看他,“既然你放了悦悦,我也要说话算话。我不会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办法。”
徐朗闷声说:“我不想再欠你们的。”
“我又没说是无条件帮你。”
徐朗想了想,决然道:“你要真能帮我找到儿子,我也随你处置。”
“就这么定了——等这件事过去,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得有个了结。”
“你要报警?”
照一望着正前方,慢慢道:“我会以我的方式解决。”
徐朗不在乎他想干什么,只要能找回儿子,他绝无二话,当下便爽快地说:“成!”
话说开了,车里气氛也轻松了不少,虽然儿子失踪的疑云依然笼罩在徐朗心头,但来自照一的压力已骤然减轻。
“有点饿了。”照一说,他从傍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徐朗提示他,“把你前面储物箱的盖子拉开,里面有饼干。”
照一依言做了,取出一包咸趣,边拆开边问:“你要吗?”
“我不饿。”
照一独自吃着饼干,又问徐朗:“这几年你一直躲在哪里?”
事已至此,徐朗明白瞒着照一已没有意义,“锦阳。”
照一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很多人都没听说过。”徐朗解释,“是个小城镇,在西边。”
“你靠什么维生?”
“干过很多活儿,乱七八糟的,后来进了一家汽修厂,总算安定下来,到现在都没离开,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
徐朗已经好多年没和家乡人聊过天了,哪怕是向照一,在解除了紧张后,竟也能给他带来些许亲切感,他渐渐有了倾诉欲。
20 岁那年,徐朗走上逃亡的道路,没有计划,更没有目的,就这么一路往西走,他不敢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真的就是靠双脚,有时会碰上一两个热情的货运司机,让他搭载一段。
兜里没钱了,他会找个工地临时干一阵活,结到钱了立刻走人。他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也不敢交朋友,怕暴露自己。就这么东躲西藏着,走完了他的 20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