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轻轻搬开明诚的手,蹑手蹑脚起了床,拿起衣服到卫生间洗澡。
热腾腾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卷走了疯狂的痕迹,还有疲惫感,昨晚躺在明诚怀里时涌起的软弱也烟消云散,周岚再次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她站在镜子前正准备穿衣,忽然发现不对劲,锁骨和胸部有不少红色的斑痕,像发了疹子,忙低头细瞧,半晌才恍然,是吻痕——明诚留给她的纪念,不,或许是教训。
周岚惊慌失措,急忙检查全身,明诚还算给她留面子,没在脸和颈脖处下手。
起初她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刻冲去卧室与明诚理论,转念一想,就算骂他一顿也于事无补,倒显得自己不成熟,反被他看笑话,再说,谁让她是自投罗网的呢?咬咬牙,权且忍下 这口气。
周岚原打算来个不告而别,谁知房间门开着,里面灯也亮了,明诚坐在床上,手里翻着本杂志,大概是在等她。
周岚只得走进去说:“我得走了,还要回澜苑取车。”
昨晚她是坐明诚的车过来的。
明诚放下杂志说:“我送你。”
“不用!”周岚忙阻止,“你再睡会儿,还早呢!”
明诚见她神情冷静,刻意要保持距离似的,便没坚持。
周岚正要走,听见明诚问:“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她扶着门框站住,的确,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还欠一个解释。
她转过身来,表情里含了丝窘迫,“昨天晚上……”
明诚盯着她,等她说下去。
那一丝窘迫很快从她脸上散去,“什么都不算……就是你我,咳,各取所需。”
周岚讲完,故作强硬地扬起下巴,眼神里还带点挑衅——昨晚的场景在脑海中再现,她还记得明诚怎样戏弄自己。
明诚倒没恼,笑笑说:“那以后,如果你我有新的需要,还可以继续吗?”
周岚到底脸皮要薄一些,两颊有点烧,狠狠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明诚听见门阖上的声音,有点冰冷,在客厅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才消失。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慢慢抽着。
和周岚分手后,他还是会经常住到这里来,毕竟离市区近,方便。而且反正到哪儿都是一个人,这里和空荡荡的别墅比,还多少显出些温馨感。
他在烟雾中回味着从昨晚到今晨与周岚之间发生的一切,还有她刚刚离开时那似嗔似恼的妩媚表情,不觉失笑,心里渐渐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