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看我,你是来找妈妈和勋叔麻烦的!”思瑞脸一沉,“爸爸,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女儿,请你马上离开!”
“你!”赵斌气都喘不匀了,“赵思瑞你怎么回事?居然,居然帮着外人欺负你爸?”
“没人欺负你!妈妈和勋叔在一起合理合法,是爸爸你老跟他们过不去,你这样瞎闹,只会丢你自己的脸!”
赵斌被女儿怼得接不上话,忽然哽咽,“赵思瑞,你,你还是我闺女么……”
欧阳勋虽看不上赵斌这副气急败坏的嘴脸,可这么人高马大一男人,杵在路中间,说话居然带哭腔,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将视线往旁边一转,暗暗叹了口气。静宜更是不知所措,上前搂住女儿,想阻止她说话,又不知该怎么收场。
思瑞却轻轻拨开妈妈的手,向父亲靠近两步,仰头说:“爸爸,从你背叛妈妈开始,你就失去妈妈了!你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这样干涉妈妈的事,你没这个权利。勋叔对妈妈很好,而且他们彼此相爱……爸爸你早点认清现实吧。”
赵斌抬手,迅速朝脸上抹了一把,表情僵硬而扭曲,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思瑞的语气忽然从冰冷转为温柔,“但你永远是我爸爸,哪怕妈妈嫁给别人,你也还是我爸爸,我不会叫第二个人爸爸……我也希望爸爸将来能幸福。所以爸爸,你别再给妈妈添麻烦了,好吗?”
欧阳勋在二楼阳台给思瑞装天文望远镜,这是他上高中时父亲斥“巨资”送他的生日礼物。
赵珺梅批评丈夫,“你给他买这个纯属浪费钱!”
但欧阳隽不这么看,“人不能总是死读书,会读傻掉的,得培养个终生爱好,将来碰到想不通的事,至少还可以躲在这个爱好里缓缓劲儿!”
而欧阳勋后来的成长轨迹证明了母亲的无比正确——这架望远镜只风光了三个月就被请进储物间,积灰多年,无人问津。
他最近回家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这架尘封的望远镜,联想到银杏苑跃层阳台的优势,便把它运了过来,但平时忙于和静宜厮守,一直搁在角落没拆封,直到今天被思瑞看见,立刻嚷嚷着要他赶紧装起来。
欧阳勋早没了最初的热情,推脱说:“装起来是没问题,可调试角度太费劲了,目镜倍数也落后得不行,除了月亮,别的星都看不了……最多当个观鸟镜用。”
思瑞兴致勃勃,“那就观鸟好了!总之我想看!”
欧阳勋拗不过她,只好打起精神忙活。望远镜的说明资料早不知丢哪里去了,欧阳勋只能凭记忆拼装,思瑞在一旁等得很着急。
“勋叔你快点呀,再装不好,那些鸟可都要回家午睡了!”
欧阳勋失笑,“鸟还午睡呐,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怎么知道它们几点午睡?”
思瑞说:“我上次住这里的时候,早上五点听到好多鸟叫,它们肯定是起床吃虫子的,所以我推算鸟的作息比人类早两个小时,我小时候总是一点半午睡,那鸟自然是十一点半就睡了,你看马上就十一点半了!”
在思瑞的胡说八道中,欧阳勋终于完工,“行啦,你过来看吧!”
思瑞立刻扑上去,把眼睛凑在目镜前,欧阳勋则听着她的反馈慢慢调试镜头方向,他有点心不在焉,一直留意着楼下的动静。
他们十点半到银杏苑,静宜主动要求做饭,独自待在厨房,到这会儿快一个小时了,除了欧阳勋和思瑞不时下去骚扰她一下,她都没走出过厨房,而且话也少,欧阳勋暗暗有些担心。
“你觉得你妈今天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思瑞正瞄准公园里的一只鹭鸶看得带劲,“勋叔,它打了个哈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