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来了劲,拼死挣扎,两人扭来扭去,最后一起掼倒在地上。
静宜的紧身裙似乎撕裂了,她也顾不上查看,只管死拽着于晴不放,气喘吁吁冲她发火:“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个混蛋至于吗?就算离开他又怎么样呢,你又死不了!”
也许是从未听静宜说过重话,也许是被静宜的话击中,于晴的哭声一下子止了,表情呆呆的,像着了魔。
有人过来把她俩拉起来,静宜道了谢,抓起桌上的包,扶着于晴走出去,这回于晴没再反对。
到了酒吧外,走了没几步,于晴脚一软,就在马路边坐下了。静宜摸了摸裙子后摆,还好,裂开的口子不大。她选好角度蹲下来,和于晴齐高,方便说话。
于晴喃喃自语:“这男人是我自己挑的,当年家里那么多人反对,可我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现在可真打脸……”
静宜软声劝:“别为了面子折磨自己,除了你自己,没人真心疼你,所以你要好好对自己。错了就改,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晴身子歪过来,靠在静宜怀里,呜呜地哭,“静宜……静宜我们,我们怎么会这么惨?”
静宜无话可说。
后来她招了辆出租车,把于晴送回了家。
于晴家里没人,地上还散乱着砸碎的家什,她和陈子辉是昨晚闹翻的,幸亏刚放暑假的时候就把儿子送爷爷家度假去了,昨晚大吵过后,陈子辉也收拾了几件衣物一走了之,把空荡荡的家留给于晴一个人。
静宜伺候她洗过澡,又扶上床躺着。于晴酒量不错,在出租车上让夜风吹了一路,到家时酒意已消散大半,突然变得很沉默,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却一句话也不再说。
静宜见她这样,反而更不放心,都走到大门口了,还是折回来,在客厅沙发里坐着。
沙发年头久了,有些地方已经磨损。她想起前不久于晴还跟自己提过,在家具店看中一套全羊皮沙发,但陈子辉不让她买,说等搬了新房再说——他们在湖墅区看中了一栋别墅,准备买下来,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用。
地上散乱着不少零碎物件儿:破碎的镜框,装饰画,一只圆口瓷杯滚到电视柜脚边,想来是昨晚夫妻吵架时,于晴盛怒下砸的。
静宜望着这一地没收拾的狼藉发呆,同样的痛苦她八年前也经历过,想不到八年后还会在朋友身上重演。她不知道是婚姻不幸的概率正在增大,还是单纯她俩比较倒霉?
有微信消息提醒,她打开,看见欧阳勋发来几张照片,山上的风景,还有一张思瑞,正趴在凉亭的长凳上看云。虽然只是背影,看上去却是悠闲而快乐的。静宜紧张的心绪渐渐缓和下来。
照片后面跟着欧阳勋发的文字:“在千峰山上。”
昨天他就告诉过静宜,周末要带思瑞去山里。
静宜回:“越过越舒服了,她还想回家吗?”
欧阳勋秒回:“好像还没这想法。你在干什么?”
“陪朋友。”
隔了会儿,欧阳勋发来回复:“是不是上次说的那个,被丈夫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