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劈腿了?我跟人交往,每次都是断干净了才找下一个的……”
“行啦别装了!以为我傻啊?藏了个女人在家里,还跟我说是你妈,这种借口亏你说得出来!”
欧阳勋把脸憋红了,“那,那真的是……”
“你妈?别逗了,你妈会怕蟑螂?”
“不是我妈,是一亲戚……”
“你别编了,我也没兴趣听。要不是看你长得帅,带出去不丢人,你以为我能忍你到现在?既然都这样了,咱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欧阳勋在酒吧独自喝着闷酒,三杯龙舌兰下去,脑子里晕乎乎的,他开始盘点起自己的人生来——清醒的时候,他是不屑干这种事的,活着就是活着,想那么多干嘛!而酒精仿佛把那个喜欢和稀泥的成年人打趴下了,曾经意气奋发的少年从水面下探出脑袋来使劲喘气,望着长大后的自己困惑不已。
那个在起跑线上稍稍领先同龄人的欧阳勋,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这副憔悴模样的?
活了整整三十六年,却一败涂地,一无所获。
许青澜轻蔑的眼神和秦珊珊俯视的目光都令欧阳勋难以忍受,难道他自诩的洒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最重要的是,他究竟是为什么活着?没有责任没有分量是挺开心的,可偶尔还是会觉得心慌,比如醉酒后的现在。
究竟超脱只是一种谎言,还是仅仅因为自己修炼得还不够?
想得头疼欲裂,却没有答案,也没人能回答他。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思瑞:“勋叔,你加班还没结束吗?”
欧阳勋拾起手机,盯着思瑞发来的那句话看了很久。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牵挂。无论他刚经历过多少份冷眼,这世上总还有个人记得他,关心他。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他回思瑞:“刚结束,这就回去。”
车自然是开不成了,欧阳勋找了代驾把自己送回家。路上他一直开着车窗,好让夏日的夜风快点把自己吹醒。
下车时感觉果然好多了,只是脚步还略微有些踉跄。
思瑞听到他独特的敲门声,立刻跑来开门。欧阳勋见到她那张嫩生生笑嘻嘻的脸时,心头涌起一丝愧疚,为刚刚曾起过的想赶走她的念头。
他庆幸自己没有被愚蠢冲昏了头脑,真给静宜打了电话。
思瑞先让他进门,又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嘴上说:“勋叔!都快十点啦,今天你干活真努力!”
听到“努力”二字,欧阳勋忍不住苦笑,“如果你是我老板就好咯!”
思瑞忽然凑近来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
“你们加班还给酒喝呀?”
“哈哈!老板不在还是很自由的……你怎么还没睡?”
“我等你呀!”
“瞎说,是趁机看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