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自己有软肋,五年来,他靠着BSK这棵大树舒服惯了,所以会有所忌惮,会被许青澜揉捏。大概只有等他离开的那天才能刮雄风了,但他离开BSK,上哪儿去过这么舒服的日子啊!
欧阳勋在楼下抽了根烟,混沌理论再次占据内心,他觉得平静多了。推门返回,正走去电梯间,手机响了,一看来显,是母亲赵珺梅。
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烦躁又浮上心头,母亲打电话从没好事,不是催婚就是抱怨亲戚家的破事儿。
欧阳勋虽然不想接,但没有不接的理由,而且事后母亲会变本加厉找他算账。
“妈,我上班呢!”一开口就不耐烦。
赵珺梅毫不畏惧,“不是中午休息嘛!你一点半上班,现在才一点呢!”
欧阳勋叹气,“有什么事吗?”
“出大事啦——思瑞跑了!”
“思瑞?”欧阳勋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赵思瑞?”
“还有哪个思瑞?”赵珺梅没好气,“我看你在北城太逍遥快活,把家里人都快忘光了!”
欧阳勋不理她,“跑了是什么意思,离家出走吗?”
“就这意思吧!她先跑了才给静宜发短信,说要出去散散心,也没说上哪儿,就那么自说自话走了。现在的孩子胆儿可真大,十几岁就敢出远门散心!”
欧阳勋冲口而出:“那静宜怎么样?”
“都快急疯了!”
欧阳勋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下午,突然之间就……”
“报警了吗?”
“当然报啦!”
“找着线索没有?”
“还没听说,哦,好像是几个孩子一块儿走的,没搭火车,警察猜很有可能是怕被追到,所以去坐了长途车……”
接完母亲的电话,欧阳勋在自己座位上发呆,努力回忆对赵思瑞的印象。
每年春节走亲访友时,他总能在宴席上看见思瑞,从她还是个小不点到渐渐有了学生气,因为一年也就见一次,她在欧阳勋眼里的成长轨迹就很明显,此刻蓦然回忆,眼前就像放电影,画面一串串的,而最终定格在欧阳勋脑海里的却是思瑞五六岁时的模样——扎着两根羊角辫,穿一身鼓鼓囊囊的羽绒服,怀里抱个巧克力色的小熊,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奇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