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咽下糖葫芦不久,陈又菱都还没来得及擦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一回头,不是他的小药罐还是谁?
“怀安。”陈又菱拿手随意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笑着将糖葫芦递给廖怀安,“这个给你,我刚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廖怀安却低头轻笑了两声,抬起头来,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伸到陈又菱面前,替他细细擦拭着嘴边残留下来的脆渣:“你看不见,我帮你擦擦。”
陈又菱感受着唇边轻柔的擦拭,心底不知不觉中又不禁多了几分如棉花般的柔软。
其实他一开始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执着于那么多年前的一段缘分。他并非是抱着非分之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小药罐的下落,幼时的执着或许是单纯的不舍得,可越长大他越发现,似乎这人世间,没人能再像小药罐一般,让他不想忘记。
赵玮在情场中可谓“身经百战”了,对自己这般执着,道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这般执着。不甘心什么,他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想不清楚。
陪陈芷苓上门提亲时,他呆呆看着满地聘礼。突然想到,是不是也会有人八抬大轿将小药罐迎娶进门,然后将她宠在心尖上。后来当真找到了小药罐,他满心的欢喜,激动的睡不着觉,同时也对小药罐甩开的手耿耿于怀。相认之后,他在几番交谈中豁然解开了心结,很庆幸这么久未见,与小药罐之间似乎也并未有生疏。
赵玮说他,看着小药罐时像整个人掉进了蜜罐子里,甜的不像话。他说怎么可能,小药罐只不过是妹妹。他记得芷苓当时调侃道,自己不缺妹妹,缺个嫂子。
后来芷苓大婚,他看到小药罐眼里对步入拜堂新娘的艳羡,自己的心里不知为何生了一些冲动。他也想让小药罐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然后风风光光的由她的如意新郎八抬大轿娶进门。
而他希望,她的如意新郎,是他。
现在他的小药罐就站在他面前,却仿佛站在了他的心尖上,令他的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满腔爱意情不自禁,他轻轻握住小药罐的手,俯首,在小药罐唇边落下一吻。
廖怀安全身一僵,双眼睁大,迷茫的看着陈又菱由近及远的脸。
“你...这...啊?”廖怀安猛地捂住嘴,脸颊飞速涨红。
陈又菱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逾了矩,下意识倒退两步,险些被自己绊倒。
他无措道:“怀安,怀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方才一时,鬼迷了心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冒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廖怀安见他一边道歉一边后退,都要退到路中间去了,万一此时有马车路过,可就真危险了。
她忙上去拉他回来,宽慰道:“没事没事,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挂怀!”
陈又菱皱着眉,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淡淡道:“昨日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却两两无言。
沉默直到在临安阁遇见杨锦城才可算打破。彼时杨锦城摇着把扇子从门外缓步行至他们面前,却被赵玮一把勾住肩膀狠狠拽进怀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