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海泽也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珠渊。
“我不喜欢和我年纪差太远的。小四年三个月零八天最好。”
姜珠渊稍微一算就明白了。她脸一红,没有搭话。
见她娇羞的模样,贝海泽又柔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每次下雨,第一滴雨都会落在你的睫毛上。”
“我说过这种话?别人说的,你记混了吧。”
“就是你,别否认。”贝海泽又好气又好笑,“可惜今天下雨,不然再带你去看看全格陵最大的月亮。”
“……我得先回趟公司。”
两人上了车,朝出口驶去。
雨急风黑,贝海泽开得很慢,姜珠渊突然看向窗外,咦了一声。
“怎么了?”贝海泽问。
“哦,没什么。”姜珠渊道,“好像看到一个人。应该是认错了。”
其实她并没有认错。那名淋着雨,看上去有些潦倒的青年正是毕赢。
他也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姜珠渊。
她的脸庞美丽而恬淡,他的眼神怨毒而嫉恨。
胥岷山的一个横向项目结题时查出了挪用资金十三万的问题。胥岷山细查之下发现这十三万经费是由毕赢经手,流向了一家空壳公司。紧接着校方的一次随机抽查暴露出更大的资金缺口——九十三万违规操作,一百五十七万去向不明。胥岷山一向知道毕赢有些小动作,考虑到人至察则无徒,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在自己病后,以委托费用的形式,一次性划走了一百万,猖狂之极!
即使这样,胥岷山仍念着师徒一场,勒令毕赢一个月内将这笔钱填上,否则他就只能请会计事务所来做事,出具有法律效力的第三方审计报告。
但毕赢的钱套牢在了曹慎行的金融公司里,无计可施的他铤而走险,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和同门切割,率先向校方举报胥岷山玩弄学生,挪用经费,学术造假等一系列问题——反正他也没几天好活,到时便死无对证。
没想到的是胥岷山换了新疗法之后,一天好过一天,胥岷山的那些弟子也早就看不惯这个大师兄狐假虎威,于是在学校来调查时纷纷证实胥岷山的清白,并对胥丹诉了许多苦。
胥丹大怒,立刻收回了毕赢在公司里的一切权利,并叫人将这些年胥岷山所有的签字都拿来做笔迹鉴定,发现经胥岷山亲笔签出去的经费共有六十三万。胥岷山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徐学惠和蔡洛没有犹豫,一人出了一半,把钱填补上了。
这样一来,毕赢不仅仅是能不能在这个圈子混下去,随时也可能因为假冒签名和挪用经费等经济问题而坐牢。
方才他想上去病房求胥岷山给条活路,却被蔡洛和胥丹碰个正着,好一顿羞辱。
“你对学校是怎么说的?你说是老胥逼你挪用公款,是老胥逼你虚假招标,是老胥逼你学术造假,一盆盆脏水都泼给老胥,你还好意思来看他?不要脸,快滚!”
“师母,这事儿不能只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