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姜珠渊将口罩取下来递给他,“会很臭。还有,手套给你。”
戴上口罩,贝海泽试了试手套:“不行,太小了。”他拿起撬棍,查看了一下结构便明白了该如何下手。姜珠渊要帮他照明,他挥挥手:“你站远一点,等会递给你。”
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将窨井盖给撬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腻腐臭。他屏住呼吸,抽出吸管从尼龙防护网的网眼里面伸出去,吸取了大约两升废油。
姜珠渊没有戴口罩,一靠近,就控制不住地想吐,头也疼了起来。活性炭口罩只有薄薄一层,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看他的背影似乎还算镇定。
贝海泽将窨井重新封好,然后将油罐递给姜珠渊。
“谢谢。我……”
贝海泽的忍耐也已经到了顶点。
“不要跟过来。”
他疾奔到墙角的垃圾桶边,开始大吐特吐。本来就喝了酒,刚才又闻了完全想象不能的可怕味道,他简直连胆汁都要吐了出来。但心底还是挺庆幸,连他都受不了,如果真的换姜珠渊来做——幸好被他碰到。
吐得差不多时,一支矿泉水递过来:“漱漱口,会好一点。”
贝海泽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感觉好了许多:“刚才喝了点酒,真不好意思。”
姜珠渊见他有所舒缓,又拿湿纸巾给他:“东西我已经放回车上了。你好点没?”
贝海泽本来想问问她要用地沟油做什么实验,但一想到那玩意儿仍然胃部翻腾,就不再追问:“吐出来就好多了,没事。”
“头疼吗?”
“还好。”
其实他也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养到这么大连厨房里的油瓶子也没有扶过一次。
草坪间的地灯照着他的影子斜斜地印在墙壁上;姜珠渊的影子在右边,默默跟着。
“贝医生,谢谢你。”
“总不能叫你一个女孩子去做。”
“你又帮了我一次。”
“啊……上一次,我只是将我所看到的讲出来而已。”贝海泽转头看着她,“朋友都叫我小贝。”
姜珠渊微笑着表示同意:“确实应该叫你小贝医生。”
“你的朋友怎么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