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义工们都能够专心辅导结对的孩子,但新人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争相和她玩耍:“小恩,你在画什么?”
“啊,是躺在花蕊里的拇指姑娘。画得真好看。”
这么小的年纪,画得如此鲜明细腻:“送给姐姐好吗?”
小姑娘细声细气地回答:“这是给贝爷爷的。”
“为什么会画拇指姑娘呢?是听过拇指姑娘的故事吧!”
“贝爷爷是谁?”
小姑娘仰着头说:“我就是拇指姑娘,贝爷爷把拇指姑娘变成了小恩!”
童言无忌,更加可爱。一直到吃中饭时,义工新人们还在讨论:“她就是报纸上说的女孩子小恩吧。手术是贝中珏大国手做的呢。”
“报纸上登过她的画,真的很有天分。”
“名字太奇怪了——云政恩。不是所有孩子的名字都和落户地点时间相关?”
“这么出众,当然要感恩云泽政府。”
“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没人领养?”
“有助养家庭,住在格陵的中产夫妻,会在周末或者过节时接她出去。”
“我们可以带她出去玩吗?”
“行了,”组长阻止他们的议论,“之前的培训已经再三强调——不要区别看待,不要情绪激动,不要妄加评论,不要随意承诺。都忘了吗?”
义工们自知不对,换了个话题:“贝中珏大国手有个儿子,高大英俊,跟电影明星似的,但没有靠脸吃饭,而是当了医生。”
“你又知道。”
“因为我博览群书。”八卦者挤眉弄眼,显是有内情。
“群书,言情小说吧!”可惜众人并无兴趣。上午的活动结束后,新人拿着社会实践证明书去办公室找院长签字。
签完字,高院长感慨:“大部分的义工很敬业。但是为了社会实践学分做义工,真是令人头疼。虽然有热情,却很难持久。”
还有带孩子来参观的家长——忆苦思甜。这帮大学生,去戒毒所实践,一脸圣母光辉,说希望能帮助到你们,当场就被轰下台。那里接受治疗的人,很多都曾有过很高的社会地位或者财富,绝没有弱者的心态:“道德利己,美德利人。”
“我第一次来,也是抱着小恩不放手,还要带回家去当妹妹。”姜珠渊陷入回忆,似乎又联想到了什么,“这就是专业和热诚之间的平衡吧。”
“记得你还流眼泪,不依不饶。我们都说姜市长的女儿发起脾气来真是厉害。”高院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免觉得好笑,“对了,九月份小恩会去格陵读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