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里的直觉告诉我:祯炎在注意我!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点:我发现他在注意我,是因为我也在注意他!
我一方面希望这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另一方面又怕是错觉而感到惋惜。
可我这种强烈的惋惜感,是什么呢?当时的我不太懂。
祯炎后来听我说过这段故事,“你等等,当时听我主动要陪你去重庆大厦,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说:“有啊,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驮着沉重货物在沙漠里艰难行走的骆驼。”
祯炎追问:“还有呢?再想想。”
我摇了摇头。
他继续启发:“试想下,如果你是普通市民,危难之际超级英雄从天而降解救你,你会有一丝的喜悦吗?”
我反问他:“你不是总教育我,不要去想过去怎样,【如果】这个命题没有意义。”
祯炎沉默半晌,见我压低嘴角嗤嗤低笑,才回过神来。男人温热的大掌故意揉乱我的发顶,咬着牙低声道:“教出徒弟,气死师傅,你高兴就好 。”
那时候我对祯炎这样那样互相注意的想法真的一闪而过,沉重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相比起来,生存问题才是要思考的第一要素,风花雪月啊都靠边站一下。
前路难行,除了卯足劲儿努力往前冲,别无选择。
所谓行万里路,我当时就是个闭着眼狂奔的邮差,路过了什么风景压根不想看,也看不到。
有件事一直没跟祯炎说过,那天新任务布置下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就冲到厕所吐了。
弯着腰翻天覆地干呕,除了苦涩的胆汁和酸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吐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早就憋红了脸,眼泪鼻涕像忘了关上闸门的洪水,流出了我长期以来的焦虑和恐慌。
我连嘴巴都懒得擦,一脸狼狈地去拿床边的日历本,上面每过一天都会被我重重地划掉一笔。
找到绿色的水笔,我边哭边在今天的日期数字上画一个叉,给自己一个形式上的解脱。
设计学里有许多分支学科,我学的是景观设计,学习对各种景观要素进行系统组织,使其形成完整和谐、有序的空间形态。主要有城市景观设计、居住区和景区设计等等。
我以为毕业后我会和这些打交道,没想到我却莫名其妙来到另一个全新的行业。
好像手里握着一副好牌,硬生生被我打得稀烂。这个全新的行业,是我人生里所有不擅长的交集。
打开求职网站,邮箱里除了系统自动回复的邮件和拒信,一封面试通知也没有。